林培瞧见这幕,拍了拍邓权的肩,满脸羡煞地:“你学学人家老陈同学。”
邓权一脸无奈,赶紧抄起几个虾剥了起来,边剥边打笑陈医生:“我说老陈同学,您这波操作是要埋汰多少良家妇男啊。”
众人听了,哄笑一堂。
那是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我和陈医生的关系,在很多人的眼里,是那样的存在。仿佛我们最后没有走到一起,都是一种辜负。
可谁又知道,再完美的恋人,都会存在着最不完美的结局。
天生的画家,只有在死后,才会被世人颂扬。
更何况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呢!
罗密欧和朱丽叶、梁山伯和祝英台……
又有哪对是长相厮守的呢!
吃过晚饭,三三两两的去了海边,夜风凉爽,夹着海的咸淡。一开始一群人还围着打打闹闹,继而又一哄而散,回民宿的,逛小吃的,慢慢地,沙滩上只剩下我和陈医生。
月色初上,轻薄皎洁。
我坐着,他躺着。
沉默了段时间,他忽然伸手拉我,硬是要我也躺下来。
“躺会儿吧。”他说。
在他的强迫下,我躺了下来,静静的看着被海雾遮的密不透风的夜空,除了那轮月,透不出一丝半点的星光。我伸手,用五指去触摸遥不可及的天际,猛然想起那日陈医生问我那句话——你觉得异乡的月色真的没有这里好看吗?
心跳不自觉的停了半拍。
许久后,我轻声问他:“我是不是没有问过你为什么要从北京调回来?”
他晃了下神,像是也记不清了,模糊的回了句:“好像没有。”
我把手抽回来,轻轻“哦”了一声。
“想问吗?”他问。
我摇头:“还是算了。”
其实我是害怕,害怕那个答案与我有关,在我得知他从北京申调回县城的那一刻,我便开始害怕听到这个答案。
因为我比谁都清楚,我和陈医生之间究竟隐藏着怎样的一道鸿沟。
又是沉默。
片刻,他扭过头,借着远处半明半昧的光瞅我,好久,我听见耳边响起了他的声音——轻沉、有力。
“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就这样站在原地,不往前,也不后退,我会慢慢地、不动声响地、一步接着一步地走到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