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局面,她乐见其成。
八阿哥能下这个决心,也有她在其中推波助澜的缘故。
只是方式隐晦的多。
例如,逢年过节,她代表贝勒府出门交际后,就跟八阿哥提及自己的尴尬。
旁人对自己亲近也不是,疏远也不是,彼此都为难。
如此一来,这交际往来就成了负担,还不如不交际。
每次进宫回来,富察氏也提及因身份的缘故,自己不好跟其他皇子福晋说话,就是妹妹那里,人前也不好多亲近。
一来二去的,八阿哥就晓得嫡侧有别,想要让富察氏代替郭络罗氏在外行走,并不能给自己带来什么便利,反而会适得其反。
这水磨工夫一两年下来,八阿哥终于有了决断。
富察氏自己去了书房抄《心经》。
她不想轻视八阿哥,可是冷眼旁观,看着八阿哥的各种行为,很难生出尊重。
尤其是这一回,推着八阿哥放出八福晋,更让她看出来八阿哥的自私自利。
但凡八阿哥看重结发之情,很有诚意地代八福晋给太后跟御前请罪,谁还会跟八福晋计较不成?
可是八阿哥却狠得下心,真的圈了八福晋。
直到他权衡利益,觉得这样对他没有好处之后,他才改变了作态。
这轻视不好。
要是不小心露出来,就是祸患。
皇家妇没有和离的,可不能真正得罪了这贝勒府的主人,否则往后就没有安生日子。
富察氏跟八福晋打了四年交道,看出她对自己并无恶意。
想着让八福晋出来,是因为富察氏想要退一步,做个无足轻重的皇子侧福晋,而不是顺着八阿哥的心意,串联宗亲。
富察氏的心静了。
富德的心却乱了。
八贝勒府这边的格局,跟九贝勒府差不多,贝勒府的后头,也修了配院。
富德被分家出来,就带了妻子搬到这里。
他不仅是贝勒府的侍卫,还是“舅爷”身份,差不多跟富察氏一起得到消息。
他不由着急起来,想不到八阿哥为什么这样糊涂。
是不是烧迷糊了,忘了八福晋禁足之事?
这要是八福晋出山,那往后侧福晋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富德这样想着,却也不好直接冲到贝勒府质问。
谁叫他这个“舅爷”,还差了一档,还是八阿哥的门人,腰子挺不直,无法给侧福晋做主。
富德关心则乱,既是他不好给侧福晋撑腰,那就找撑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