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舟猜不出,但他也不想用读心来判断。他被亲得脸又麻又痒,喘着气,话却讲得竭力硬气:“自从认识你,我都数不清听过多少句谎了,到头来你还念什么‘不要生嫌隙’给我听,什么霸王条款,只许你骗我,不许我生疑?”
他心下一涩,又想起刚才的事:“可我把领带夹留在墓园,你倒是不疑我什么,你这人真是……”
孟舟只感慨了这些,比起千变万化的心绪,和矫饰的语言,身体的反应直白许多。
他情不自禁勾下江星野的脖子,偏头含住男人柔软的嘴唇。
犬牙时轻时重地碾磨、撕咬江星野的唇瓣,痴痴缠缠,不急于立刻扫荡全部,而是细细尝尽每一寸。这个人的唇,是诱他迷失的绝顶美食。
他要细嚼慢咽。
楼梯间没有空调,氧气缺缺,气温热烫,孟舟不耐热,很快他便吻得呼吸不畅,一身湿汗,瘫靠在墙上,主导权也不知不觉易手,两片唇,一条舌,连口腔一起,全然不由自己做主,任人吮着,舔着,咬着,分不清谁品尝谁。
孟舟仰着头,半眯起眼睛,汗水从额角滑过,滚到眼里,视线水濛。
迷迷糊糊间,他看见昏暗的光线里,江星野的脸近在咫尺,他整个人压在自己身上,看不清瞎子的手去了哪里,身体却异常清晰地感觉到他手的触感,脑子都沸腾了。
他妈的,江星野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孟舟浑浑噩噩地想着,听见喑哑喘息从江星野的喉咙飘出,他低头舔自己的耳根,那喘息便在耳边成倍放大。
要死,这瞎子好擅长喘。
相比以前那些小0发出的叫声,孟舟发觉自己更喜欢江星野这种充满贪恋喘息。
沉沉的性感,没有平日有些拿腔拿调的轻柔,而是扯着他一起往下坠,着魔似的嘶哑。
那种成就感,比在上面更满足他。
从前他总觉得自己和江星野是有距离的,贴得越近,这种感觉越发分明。
他像泡在他的黑水里,深不见底,往下摸不到海底,往上触不着海面。
可就在今天,就在此刻,他觉得他们好近。
不需要解释,也没有嫌隙,世间只有彼此。
他在他的眼里,唇上,胸口,在他的心里。
江星野一遍一遍,让孟舟叫着他的名字,像教婴儿说话似的,让他把他的名字载入语言初始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