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仪仗出发,新娘的嫁妆便随行在后,由苏家内院中两两并行,或托,或抬着苏霓锦的嫁妆鱼贯而出。
送嫁妆的这些人全都穿着统一款式红色的衣服,扎着红绸,喜气洋洋,走在前面的人,每人手中都托着两层木制托盘,托盘上,明晃晃的放着一颗颗如鸡蛋大小的珠子,左边一列是金珠子,右边一列是银珠子,每颗珠子都有鸡蛋大小,光是这金珠子,银珠子,前后就有一百多人,托着,以每人受托两盘来算,这些珠子加起来,竟然有一百多盘。
这些金珠子和银珠子,有的是苏霓锦的外祖母送来的,还有的则是当年作为沈氏私产带来京城的嫁妆,因为是私产,就并未记录在嫁妆目录中,所以连氏作为沈氏的婆母,当年也是不知道沈氏有这些东西傍身的。
宁氏和连氏对望一眼,被苏家这打头的嫁妆给震惊到了。
然而,这还只是个开端。
一百多人托着金珠子,银珠子从两侧宾客面前鱼贯而出之后,紧跟在后的,则是亮瞎人眼的三色珍珠,这些白、粉、黑,三色珍珠每一颗都有鸽子蛋大小,最难得是颗颗均匀,在阳光下发出令人耀目的光泽,这样成色的珍珠,在市面上可比金子值钱多了,便是勋贵府邸,能够拿出十颗八颗已属不易,太子妃嫁妆中的这些珠子,少说也有好几百颗吧,这是什么样的大手笔。
&ldo;……哈,哈哈。也就这些了吧。看着挺多,实际上估计也没多……&rdo;
先前在宁氏身旁奚落苏家的那夫人,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跟着珍珠后头出来那些人手里捧得东西,眼睛瞪的老大,堵在喉咙口的话,终究是没敢说出来。
而先前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世家夫人们脸上的笑容一个个也都挂不住,全瞪大了她们青蛙般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些珠子离去的方向,金珠子,银珠子和三色珍珠的队伍跟随而出之后,大家觉得也差不多就这些了的时候,众人的目光,又被紧随而出的东西看直了眼‐‐一叠一叠,厚厚的银票,整整齐齐的堆在托盘之上,一个托盘上拜两叠,每一叠都是银号连续的,新印刷出来的银票,张张面值一百两与五十两的,这样整齐堆放的银票,二十人托着从宾客间走过,跟随出去。
周围宾客的哗然之声,一声高过一声,他们还从未见过这么,这么,这么不含蓄的嫁妆。一般人家就算嫁妆丰厚,也不会像苏家这般招摇过市,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怪不得苏轸早早跟羽林卫请兵回来护送,也只有羽林卫一路护送,才敢把这么多扎眼的东西全然露出来,送出门吧。
&ldo;这苏家……这么有钱的吗?&rdo;
宾客中有人发出中灵魂般的疑惑。
银票过后,就是金银珠宝首饰,四季头面,四季钗环,四季项链,四季手镯,四季……等等,又是几十人鱼贯而出。
&ldo;这苏家……莫不是挖着金矿了吧?&rdo;
宾客们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金银珠宝之后,便是扎着红绸的箱子了。宾客们差不多松了口气,觉得刺激终于要结束的时候,六口大开的箱子再次闪瞎了众人眼。
这六口箱子里放的是……金锭子和……银锭子。
宾客们愤怒了,这苏家肯定是挖了金矿吧!到底家里藏了多少金银啊!
是谁说苏大人穷酸的!
是谁说苏大人没钱的!
是谁说苏大人……说苏大人……清贫的!
是不是瞎了狗眼!闹哪!
宾客们从开始的探头观望,交头接耳,到现在的完全震惊,前后就用了&lso;苏家嫁妆出阁&rso;这么长时间。
宁氏和连氏两人的手紧紧的捏在一起,两人指甲都戳进了对方肉里了也没有感觉,宁氏觉得喉咙口甜腥腥的,有一种快要憋不住,想要吐血的感觉。
而连氏也没比她好多少,她当年只想着给苏轸娶个商户女回来,让他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可怎么也没有想到,沈家这个商贾人家,居然这么有钱。
当年她只看见了沈氏带来的那些嫁妆,虽然还算丰厚,可都是商铺居多,她以妇人不可抛头露面为由,逼着沈氏卖掉了那些商铺,原想着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买了洒金巷的宅子,那些卖铺子的钱,肯定不剩多少了。
再加上,沈氏和苏轸平日里的日子过得简单,连粳米都不吃,连银丝炭都不用,连四季衣裳都不会统一的去裁……这种生活方式,在京中贵圈里可以说是相当寒碜的。
她哪里知道,哪里知道,他们竟私下,背着她藏了这么多这么多的金银。
连氏心口发闷,堵的厉害,两眼一黑,身子直挺挺的往后倒去,而宁氏拉着她的手,一个没注意,竟也跟着倒下,吓了周围宾客一跳。
幸好苏家这边人手足够,也预防了参加宴席的宾客会发生意外,所以当连氏和宁氏倒下之后,就立刻被人搀扶到一边,宴席间自有女医上前探望。
连氏和宁氏双双倒下之后,先前那些跟着宁氏身边,奚落苏家的夫人们也一个个面面相觑,全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苏轸和沈氏在门口,等着嫁妆队伍尽数走出,夫妻两人对望一眼,苏轸在沈氏耳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