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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开出去几十米，大高才缓过神来：&ldo;李西凡，你干嘛啊！那家伙又不认得我们，一惊一乍，你吓死我了。&rdo;

西凡绷着脸，一时说不出话来。

惊魂稍定，大高突然失笑道：&ldo;李西凡，你说，如果他知道车里坐的是我们，会不会派手下给我们装个炸弹。&rdo;

&ldo;……不会的，&rdo;西凡哼答，&ldo;那对于他来说，太小儿科……&rdo;

&ldo;家臣，怎么不进来。&rdo;鞍华在车里问。

家臣却象一尊石像，默不作声地看着雨中的街道，手里的伞渐渐斜开，细雨随风，无声地打在灰色西服的肩上。

又是幻觉吗，那么真切，看到一张模糊的脸，却无端觉得是西凡。

&ldo;董事长？&rdo;助理吴韩在身后轻声询问。

盛家臣慢慢把伞收起，走向车的另一侧，轻描淡写对身后人交待：&ldo;吴助理，记下一个车号，jh4200，派人去查一下，哪里的车，相关的人。&rdo;

不出西凡所料，那肖会计果然是个缺口。虽然他交待的资料非常有限，还是给重案组带来了希望，终于在1月初的时候，肖章为了争取立功表现，揭发了封元公司的决策角色‐‐总经理黄某和海外xx银行廖文之间的交易。

这时，年关已经近了。

虽然天气比往年冷，还是挡不住新年的气息，这天早晨，组长捏着几张漂亮的信封笑眯眯进了办公室。原来是工商联合会新春餐会的邀请函，商会每年都会给公署送来几张贴子，今年恰好轮到了执行处。

&ldo;有你们这些小职员平时喝不到的好酒噢，&rdo;组长把贴子甩在大高桌子上，道，&ldo;西凡大高，你们两个辛苦，带上曾晓云，一块儿去轻松轻松吧。&rdo;

&ldo;太好了。&rdo;大高兴奋地摸摸头发。&ldo;要穿晚礼服吗？&rdo;

&ldo;你放心好了，没人会多看你的，大佬们去那里交朋结友，你们的任务就是闷头苦吃，少惹麻烦。&rdo;

法式的餐会选在香江酒店的大厅，大厅里座位很少，宾客们端着各自的酒杯餐盘，悠闲地走动交谈，身着黑色礼服的侍者们托着美酒干邑穿梭在衣冠楚楚、尽显奢靡的来宾里。

果然如组长所说，花团锦簇、衣香鬓影之中，没人会注意他们三个陌生的政府职员。西凡、晓云他们躲在光线柔和的角落里，只管放开肚量揩油，大高不断兴奋地指点着这个那个在电视报纸里常见的面孔，偶然还有个别被公署调查的人物闪现其中，更引得大高与晓云窃窃私语。

晚宴快结束的时候，晓云意犹未尽，要去再拿一份甜点，大高还要吃水果，两个人相约着去长桌了，西凡等得无聊，伸手招呼端着香槟的侍者。

侍者应声过来，用餐巾裹了酒瓶倒酒，西凡道声谢去接。

&ldo;喝那个，胃不会疼么。&rdo;有人在西凡身后轻轻地劝阻。

西凡的手停在半空，片刻，还是把酒稳稳端起，收回来，转过身。

&ldo;是香槟，没关系。&rdo;西凡笔直地站在那里，看着盛家臣说。

李西凡穿了一身合体的深色西装，青灰色衬衣上搭配着不扎眼但非常提色的浅咖啡领带，身材瘦削挺拔，头发短而齐整，修眉朗目，疤痕依稀，再加上几分沉静和风霜，二十六岁的李西凡正步入男性最迷人的年龄。

&ldo;香槟也不好，&rdo;家臣缓慢地说，把手里的果汁递过来，&ldo;西凡，你的胃太糟糕。&rdo;

西凡稍稍退了半步，抿一口香槟，摇摇头道：

&ldo;谢了，白给的好东西，太危险。&rdo;

家臣愣了一下，没有多说，把果汁放在侍者托盘上，换了一杯香槟，挥手让他离开。

&ldo;最近还好吗？&rdo;家臣问。

&ldo;还好。&rdo;

看了一眼四周，西凡说：&ldo;不见黄小姐？&rdo;

&ldo;她有些不舒服，所以没来。&rdo;

家臣回答的时候没有一点窘迫，让西凡不由暗叹他的沉着，往日的犀利中夹杂着一丝落寞，三分萧索，盛家臣的气韵看着反而出奇地好。

&ldo;眼睛怎么样了。&rdo;家臣温和地问。

&ldo;怎么说呢，&rdo;西凡笑笑，&ldo;比四年前好，比七年前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