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江安青对视一眼过后,只听常临笑着问,“这个想必江先生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江安青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坐在椅子里,这样的问卷他不知道填写过多少次。
孱弱的手腕轻抬起,舒朗的声音亮出,“给我吧。”
常临从桌后绕着走了过来,江安青拿过问卷,就在常临转身拿签字笔的时候江安青拒绝道:“不用,我有笔。”
常临看到江安青自衣兜里拿出的那支金色钢笔。
男人低头填写的模样十分认真,侧脸轮廓明朗流畅,一双眼轻敛着。
仿佛得到了突破口似的,常临抱胸依靠在办公桌旁,不动声色的看着江安青伪装地极其自然的胡乱填写,终于几秒过后他笑道:“不知道江先生这笔……是从哪儿买的?”
江安青握着笔不为所动,这样的试探没有上百次也有几十次了。
“只是一位朋友送的。”江安青说。
“喔。”常临笑笑,“那江先生,很念旧啊。”
江安青翻了页,正准备继续下笔的时候常临开口:“想必那位朋友应该也很担心江先生的情况吧。”
常临的这句话仿佛推开的一扇窗。
为什么节目组不立马出发出下一个站点,反而在这里停下做这些心理测试。
为什么房间布置的和普通的心里资讯室别无两样,甚至摄影机都没看到。
为什么?
沈舒城赤诚的笑容回荡在了脑海里。
“咱们一起去看医生。”沈舒城好像这么说过。
“所以……”常临的声音突兀的打断了江安青的想法。
“江先生,有句话我作为医生不得不说,您现在的情况十分糟糕。”常临的脸上消失了刚刚怡然自得的微笑,反而十分严肃。
“病情带来的后遗症包括记忆力衰退。”常临的眼光十分刻意地扫过江安青握着的钢笔上,“江先生这么念旧的人,应该不希望这样吧?”
江安青侧头去和常临对视一眼。
恍然,大悟。
清晨的光透过窗帘打进房间,常临说完就转身走回办公桌后面。
不到几秒,常临就听见江安青问。
“还有新的吗?给我一份。”江安青将手底下的那份问卷对折,面不改色的胡扯道:“刚刚的沾上墨水了。”
常临一笑,“当然有。”
新的问卷被推到江安青面前,常临一挑眉,“再多可就没了,江先生可得爱惜着点。”
江安青在空位置打了个勾。
“医生,你话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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