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他把房间收拾。自己沐浴梳洗,扮成喜气洋洋的新郎哥样子。和凝美接了一回吻,便睡在她的床上。
在他心中,对方完全是个活人,他对她热情如火,像所有在洞房夜的新郎哥一样。
当他睡著之后,凝美连眨了几次眼睛,福生没有留意。以后,他每晚便都来和凝美同睡,而白天则继续用电波将她感应,看起来好像进步不大。但凝美夜间眨眼的次数已越来越多了,福生全不知情。
一天,福生因事外出,回来得晚了,当他进房一看,竟失了凝美的踪迹。
起初,他还以为凝美走到房中的其他角落,暗喜她已能自动行走了,但无论他怎样寻找,都不见她,这才著急起来。
他向左邻右里打听,问有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女人,把她的面貌、身材形容一番,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体是赤裸的。
邻居都笑说他是个傻瓜,那有女人不穿衣裳通街跑的道理,除非她是个疯子。
福生有苦说不出,他又不能说明凝美其实是一具尸体。
天色已经入夜,福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持了一支手电筒,在街头巷尾到处找寻。
走了几条街道,到达一座石桥前,这一带极其荒凉,忽闻一阵呻吟之声,起自桥下。福生用手电筒一照,见一个男人躺在小河旁边的土堆上。
他心中扑扑乱跳,隐约感到事情与凝美有关,三脚两步走到那男人的身边,见他的外表是个市井之徒,衣衫不整,气息微微。
福生将他一推,道:「喂,发生了什么事?」
「饶了我……饶了我……姑娘……」
「我不是姑娘,你张开眼睛看看。」
那无赖连张开眼睛的气力也没有,继续喃喃地说:「你不要……吸乾我的身体……不要……求求你………」
福生心内又是一震。他把那男人的身体检查一番并无伤痕和血迹,所谓「吸乾」,不知何所指。
他终于去报了警。半小时后,救护车开到,将那无赖抬起,已断了气。
经过验尸人员检验,发现无赖死前有过性行为,死时全身虚脱,皮肤也转呈黑色,像是风流过度。他们断定无赖是与女人野合而出事的。
福生从警署办完手续回家,已是凌晨二时,他感到疲乏万分,心情颓丧,不知如何是好。
第二天,那个无赖已有人认出,名叫山井,是黑社会的一个小头目。平日奸淫偷骗,无恶不作。认识他的人,都说这是一种报应。他欺凌女人甚多,到头来也被女人「整」死。
山井有两个结拜兄弟,一个叫河原,一个叫大雄,两人要替山井报仇,四处调查,找寻线索。
他们分头进行,一个往东,一个往西,说明如有发现,便以暗号联络。
河原往东走了一程,不见可疑之处,又折回石桥来。这时已是黄昏,他忽见石桥底下土堆处,有一只白净的女人的脚伸出来。
那脚长得好美,从足踝到大腿,都是裸露的,猜想她身上要是穿著衣服,也是极少。
起初他有点怀疑,这又是什么人遇害了。但悄悄上前一看,却是一个少女躺在那里,一丝不挂,肌肤胜雪。她的容貌非常漂亮,一双眼睛又大又黑,水汪汪的好不动人。
河原色心大起。是山井的兄弟,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向那少女打量一眼道:「姑娘,你在这里等什么人?」
一面说,一面便伸手去摸了她一把。
这一摸,不觉血脉奋张,难以自制。那少女的皮肤又嫩又滑,他见过的女人中还没有这么漂亮的。
他见女郎未作推拒,料想便是一种欢迎的表示。
在这种时候,一个女人赤裸裸地躺在那里,不是要勾引男人是什么?
想到这里,他再不迟疑,迅速把自己衣服脱光,弯下身子把她拥抱起来。
大约十余分钟,他尝到一种欲仙欲死的滋味。那女郎初时无甚反应,后来在陡然间,目光暴射,手脚齐举,把他全身搂实,勒得紧紧的。而她的身体也起了一种强大的吸力,彷佛要把河原全身的细胞都吸引过去。
河原吓得魂飞魄散,这才忆起山井之死可能就是与此有关。大叫「救命!」但四周很少人经过,而大雄还没有来得及赶回来。
他渐感头晕目眩,身上的精力源源流走。在对方的强烈吸力下,无论他怎样推拒,都无法摆脱女郎的纠缠。
在他快要油尽灯枯之际,向女郎望了最后一眼,见她脸部毫无表情,眼睛也不会转动,只有一股阴沉的光芒射出来。
「这那里是个人?」他心里说,一惊之下,更快地失去了知觉。
大雄走回石桥附近的时候,隐约听见有呻吟声,不久便消失了,他循声寻去,到了桥边。恰巧那赤裸女郎正从河原身上站起来。
「谁?」大雄怒喝一声,因在黑暗中,只见一个僵硬的人影缓缓走出。
那人一离开桥边阴影,在淡淡月色之下,大雄看得清楚,她是个曲线玲珑的少女,肌肤雪白,秀发如云。虽然没有看见她的正面,却也知道她是个美女。但与此同时,他也发现了河原,见他躺在桥下土堆上。
他急忙跑下去,一探河原的气息,见已气绝,吃惊更甚,狂呼追出:「喂,你是什么妖精,干嘛害死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