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德教授把那药液注射在那堆生命细胞中。不一会,便见它迅速膨胀,连色素也逐渐转变。围观者都屏息静气,女宾们更紧紧依靠著她们的男伴。
大约半小时之后,在众人的哗然叫声中,那堆细胞已变成一只与蜘蛛类似的东西。它的头连足爪,约有一方尺大校为了避免意外,岳德用一个铁笼覆盖著它,大家隔著铁笼继绩观察它的变化。
又过了十五分钟,那蜘蛛更见成熟,张牙舞爪,在铁笼的范围内前后爬行,而且隐隐有腥臭之气。
「啊呀!」有一位女宾吓得晕了过去,跟著有另一位女宾恶心呕吐,其他女宾一个一个退出实验室,不敢再看。
但是男人的兴趣就不同了。他们表现了高度的好奇,有很多人问长问短,特别是各报的记者,问得更加起劲。岳德都一一作答。
当大家的问话告一段落后,岳德说:「现在我要把它还原了。像这种怪物不能让它留在世上。」
他将自己研究成的「化解剂」注射在那只蜘蛛身上。
说也奇怪,那蜘蛛的体积很快便开始缩小,并逐渐褪色。像变戏法一样,不久又回复一堆浅红色的血肉物质。参观者不断鼓掌,大赞这是科学上一项罕见的成就。岳德也感到非常自豪,十年的努力,获得这样的赞赏,总算没有白费。
这天的酒会在午夜才结束,宾客各自告辞归去,岳德也回到自己卧室,熄灯就寝。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在客厅的角落里还藏著一个男人。他是某报的一个新闻记者,为了要对这件事情作更周详的报导,他决定留下来,自己去实验一下那堆神奇的生命细胞。
他悄悄地从躲著的地方爬出来,向实验室走去。这屋子本来很静,白天有两个工人打扫、烹饪,但晚上只有老教授一人居祝他绝对没有想到,还有一个客人留在家里,更不会想到他有特别企图。
这个记者名叫小叮他的好奇之念非常强烈,而且想要为自己的报社争取一段特别的新闻,所以决定自己尝试一下那个新奇的试验。
他摸索到实验室中,果然见到那盘细胞依然收藏在特制的玻璃柜中,而注射药剂则在另一边的壁架上。
他小心翼翼地把那盘生命细胞取出,又取了注射管,吸取了壁架上的一种药液。虽然不知道这种药液对不对,但他知道那「化解剂」就在旁边,万一不对时,便注射化解剂使细胞复原,因此有恃无恐。
他把药液注射进那些细胞中,起初好像没有什么反应。才过了一会,那细胞开始逐渐生出一颗一颗的泡沫,表示它已经在活动了。
小丁心里又是兴奋,又有点害怕,他急忙准备好摄影机,将那变化过程一一拍摄下来。
那细胞慢慢扩大,它的颜色并没有转变,始终保持著浅红的肉色状态。
小丁也不在意。大约十分钟后,那些细胞忽然向上升起,小丁正在俯身调整镜头,竟被那些细胞涌出沾在他的头上。
他啊哟一声,想将它弄开,但那些细胞充满黏性,一时竟无法摆脱,如果小丁大声疾呼,把老教授吵醒,也许可以改变厄运。但他作贼心虚,不敢声张,只自己拚命将细胞物质推开,那知越推越多,那些细胞顺著那些黏性,全部从盘中升起,覆盖到他的头上。
他的眼睛和鼻子也给遮住了,这时才发觉情况不对,大叫救命。声音凄厉,直传到楼上老教授的睡房中。
老教授从梦中惊醒,一听那声音发自屋中,急忙起身,取了自己的手枪,走下楼来。
当他发现实验室的门被打开,又见到实验室内的情景时,不觉大吃一惊。
那室中出现一个可怖的景象,小丁的头颅早已不见了,完全被肉色的细胞遮盖祝那些细胞物质一直遮盖到他的小腹,他的手脚还在挣扎著。
换句话说,他已被那细胞吞食了一半!
老教授不知他是谁,他急忙把「化解剂」注射到那堆细胞物质内。
另一方面,他又打电话报警。
当警方人员赶到现场时,他们见老教授呆呆地站在那里,地下是一具只剩下半截的人体……下半身和两只脚,上身部分只见一滩水汁,好不骇人,原来那些细胞虽然经过化解和还原,但不幸连小丁的头颅也一并化解了。
警员从下半身衣饰及遗在现场的相机,找出死者身分,知道他是一名记者。
然而这记者的死有点不明不白,警方遂控告岳德教授以谋杀罪名。
小丁的姐姐绿婷是个贵族夫人,有财有势,她对弟弟的死,固执地以为是由教授所害。她发动舆论去影射和攻击他,说他是个有野心的科学家,企图用怪异物质控制世界。
岳德教授受了这种侮辱,十分气恼,当他受审的时候,一些人更以「巫术教授」的恶名加在他的身上。
控方陈述案情,指小丁为探访新闻,闯入岳德教授的实验室,为教授所不喜,遂用细胞物质将小丁杀死。
老教授力称他全不知情,当他从楼上赶到地下实验室时,已出现惨剧,无法制止。
法官经过周详研究后,因证据不足,终于判岳德教授无罪释放。
岳德松了一口气,然而小丁的姐姐却非常不满意,她一定要把教授杀死,以消此恨。
在秘密的安排中,她雇用了三名枪手,限他们在一周内将教授暗杀,代价是十万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