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岸在笼内给熊平的假仁假义的说话气得半死。再听下去,莉莉果然不再提到这笼子内动物的问题。只听见熊平道:「莉莉,你今天真美丽,让我吻一吻。」接下去是莉莉娇嗔的声音,以后是一片宁静,似乎莉莉真的给吻了。然后传来一片吃吃的笑声,是莉莉发出来的。
良久,她忽然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忽然叹气?」熊平问。
「我想起了刘岸。」莉莉道:「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真教人不明白。连他父母都不知他的去向。」
「我若猜得不错,那一定是与女人有关。说不定他遇见一个浪漫的女人,随她到瑞士、法国旅行去了。你知道,一个当红的运动家,是很多女人愿意和他好的,这种事情他不便对家人解释,自然也不便对你解释。」
「不,你侮辱他,他不是这种人!」莉莉激动地道:「他对我的态度很认真,在这期间内,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他决不会对我不辞而别。」
「原来你念念不忘于他!」熊平带著醋意说。
「是的,我的确忘不了他。尤其是去得这样不明不白。」
「难怪我几次向你求婚,你总是不肯答应,你还是要等他回来?」
「我不知道,」莉莉发出呜咽的声音:「也许我会答获你的求婚,但一定要在我见了他的面以后,那样我才能安心。我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觉得他失踪是因我而起。」
「这样说来,我是永远难望与你成婚了。」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他……」
「不,」熊平知道说溜了嘴:「我只是自怨自艾而已。别哭啦,用这条手帕……」
在铁笼中的刘岸,听见莉莉对他一直这样关心,又是欣慰,又是难过,这时候,忽然听见熊平要莉莉用他的手帕,暗想莉莉与这坏人为伍,迟早会上他的圈套,不觉为她担忧。
那知他所忧虑的事情比想像来得更早。莉莉接过熊平的手帕放在鼻中,熊平乘机用手一压,那手帕原来含有化学药品,莉莉很快便昏迷过去。
熊平狞笑道:「不怕你聪明,也中了我的计,哼,你始终忘不了那小子,看来,我非这样对待你不可。」
刘岸凝听外面的声息,知道是熊平用迷药搽在手帕上,把莉莉迷倒了。
隔了一会,听见脚步声响,原来熊平把莉莉抱近刘岸的铁笼子附近的一张长沙发上。
「刘岸,」他忽然叫道:「我想你和我都有一个共同的愿望,渴望有一天能亲近莉莉。现在机会来了,我不愿一个人独享,让你的眼睛也享受一下。」
他说完,把刘岸笼子上的大毛巾拿开,于是刘岸重新见到外面的一切。
莉莉正软绵绵地躺在熊平怀中,完全失去了知觉。
熊平把她放在长沙发上,替她脱去鞋子,捧起她的一只秀丽的足掌像欣赏艺术品一般欣赏著。一边抚摸,一边亲吻。然后,把她一套称身的洋装脱下。他这时已忍不住一阵激情,伏在莉莉身上,狂热地吻著她。吻她的腰,吻她的腋窝,吻她的柔软的樱唇。莉莉没有知觉,只是任由他轻保刘岸在笼中看得血胍贲张,怒不可遏。他既不能说话。只能用身体猛烈碰撞铁笼,表示抗议。
熊平抬起头道:「你也想分一杯弃,是不是?现在还不行,待我厌腻了,你也许有机会。」顿了一顿,又道:「就算把这姑娘给你又有什么用?你只是一条虫。一条虫怎能和姑娘睡觉?」
刘岸气得要死,把头乱撞铁笼,希望能把笼子撞开。心里在怒骂:「我要把你咬死,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熊平听不见他心中的说话,又埋头去亲吻莉莉。
莉莉失去知觉,遭到熊平肆意的凌辱。这一段时间并不太长,但在刘岸心中却长似三百六十年。目击熊平那禽兽般的行为,他眼中含著泪,他的心房像给利刀在抽割。
莉莉不久醒来了。她发觉自己衣衫不整,躺在长沙发上,已知一切,愤然站起来对熊平骂道:「你是一个禽兽!」
「原谅我,我实在太爱你了。」熊平涎著脸说。
莉莉穿好衣衫,头也不回,拂袖而去。她心情不好,所以根本没注意到铁笼中的一条虫……刘岸。
她出门的时候,还在挥著泪,像梨花带雨一般。刘岸永远忘不了她这刻的形象。
熊平望著莉莉的背影,冷笑道:「呸,你高傲什么?迟早还不要你乖乖地爬在我的脚下!」
他说完,也悻悻然出去了。
第二天,刘岸自觉身体发高烧,昏迷了过去。他不知道这是他身体蜕变的一个过程。在昏迷后的第三天,他的新生体……一条真正的虫……从他的身体的硬壳中爬了出来。
他是一条虫……有十二对脚的一条虫。他望著原来身体的硬壳,不觉惘然。
但他脑力还没消失。他仍然深深地记著对熊平的仇恨。
这天,熊平进来看见刘岸的新生体,高兴得狂跳起来。「我成功了,我成功了!」他叫道:「把一个人变成一条虫,全世界以我为第一人!」
刘岸鼓起一双眼睛望著他,但熊平不以为意,他在异常兴奋的情绪下,忘记了刘岸对他的切齿的怀恨。
「刘岸,」他叫道:「我的成功。也就是你的成功,你也该高兴的!下一步,我要研究是不是可以把一条虫变成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