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一见白思佳,便感神魂颠倒。见她双眉频蹙,无限伤心的样子,更动了说不出的爱怜之念。
白思佳身后跟来两个鬼魂,他们对小曼挤眉弄眼,还摇著手,意思是说:「你不要帮助她,她的父亲时运已穷,命该如此,没有法子可挽回。」
小曼只好对白思佳说:「请原谅我,我无能为力。」
白思佳一听这话,立即呜呜哭泣起来,她两肩抽动,如梨花带雨一般。她又说:「小曼先生,我愿意为父亲牺牲一切,请帮助我,甚么我都可以给你。」
白思佳的话不过是情急而说的,但小曼听了却心中一动:「你真的能为父亲牺牲一切?」
「自然是真的。」白思佳把泪眼抬起来。
「那么请等一等,让我看看还有甚么可行的法子。」
小曼走入室内,把他熟悉的红发鬼找来。
「这件事情你不应该参与。」红发鬼说:「倘若你硬要改变白思佳父亲的命运,你会触怒那一帮鬼魂的。」
「嗯,」小曼沉吟道:「你不必替我担心,只告诉我,有没有法子。」
「办法是有的,但那要用不正当的手法。」
「譬如甚么?」
「迫使银行家借一笔钱给自思佳的父亲,让他渡过难关。」红发鬼道:「我知道你已看上了那漂亮的女孩子,但这样是违反自然的,小心祸事上身。」
「不用怕,」小曼说:「你照我的话去做好了,我请你喝酒,昨天有人刚送我一枝上好的白兰地。」
红发鬼一听说有酒,便馋涎欲滴道:「好吧,你说怎样便怎样。」
小曼又回到客厅中来,对白思佳道:「你父亲叫甚么名字,做甚么生意,详细告诉我。」
白思佳说,父亲叫白宁,是伦敦的证券商人,最近眼光不到,一连做了几宗亏本的生意,欠下银行数十万英镑,非破产不可,她父亲是个爱面子的人,如果迫得他没办法,他会走上自杀之途,所以她非常焦急,从伦敦慕名而来,要小曼帮她。
小曼道:「我现在还不知有没有法子助你父亲,要看看你是不是诚心诚意。今晚八时,你到这里的海滩上,那里有一间十号泳屋,你进去把自己锁牢在里面,不论发生甚么事情,都不要大惊小怪。有人叫你做甚么,你便做甚么,懂得吗?只要你渡过了这一关,其他的事就好办了。」
白思佳对小曼是久慕大名,对他的话哪有不答应之理,连说:「谢谢,我一定会办到的。」
这天晚上,白思佳摸索著走去十号泳屋,天很黑,没有月亮。白思佳本来十分胆小,但想到是为了父亲的安危,便不顾一切,继续向前行去。
终于,她找到十号泳屋的所在,那前门虚掩著。白思佳问:「里面有人吗?」没有声应,她便闪身进去,把门反锁上。
用手电一照,这屋子约有二丈见方,屋内设备很简单,没有甚么家具,却有一张单人床,大概是给人泳罢休息用的。屋内本来有窗,但不知怎地都锁上了,以致屋内更加漆黑。
白思佳索性把手电亮著,在床上坐下来,心里扑扑乱跳,不知会发生甚么事情。
整整一个钟头过去了,四周除了海浪的声音外,全无动静,白思佳感到莫名其妙,她有点疲倦,在床上躺下来。
忽然,她放在床头的一把手电,没有人动它,却自动向上飞起,在半空盘旋,好像舞蹈一样。
白思佳吓得想放声狂叫,但忽然忆起小曼的话,无论看见甚么都不要作声。于是她拚命掩住自己的嘴唇。
过了一会,那手电「拍」的一声掉在地上,玻璃粉碎,连光线也熄灭了。
房内又是一片漆黑,白思佳索索发抖,不知将会发生甚么事情。
地板上传出一阵阵「格格」的开关之声;好像有甚么东西揭开地板,把身体冒上来。
一个幽灵一般的声音说:「我是来协助你的,你要好好听我的话。」
「是……是的。」白思佳的牙齿格格作响。
「现在你听我说,平静地睡去,等候一个美梦到来。」那「幽灵」作出催眠一般的语调。
说也奇怪,白思佳果然受到感应,立时昏昏思睡,对身边的戒惧渐渐松懈。
「这美梦就快开始了,你心爱的郎君快要进来和你幽会,你感到无限的渴望……」
那个「幽灵」继续述说著,白思佳全身松弛,嘴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不一会,一个男人的身体摸索到床畔,把白思佳的衣裳解开。白思佳不能反抗,一任他为所欲为。
那男人贪婪地在白思佳身上狂嗅著,亲吻著。白思佳感到似睡非睡,神魂飘荡,最后,那男人的身体爬上来,和她发生了肌肤之亲。白思佳在最后关头本能地发生一点抗拒,但由于四肢无力,也等于白费而已。
那男子在她身上一再需索,直到将近凌晨,才好像得到极大的满足,替白思佳重新穿上衣裳,他又从地洞中悄然离去。他一走开,白思佳便像在梦魇中醒过来一般。
白思佳急忙从床上坐起,想起刚才发生的种种事情,羞不自禁。她不知那和自己亲近了整晚的男人到底是人是鬼,只觉得他的脸冷漠而无情。如果是人,他也许戴了面具;如果是鬼,这代表甚么意义?
外面天色渐明,白思佳整顿衣裳,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