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行为举止,别说是金尊玉贵的公主了,便是普通女子,也该当是感到被冒犯而羞恼。
清雅公主却依旧好脾气地又问:“天使带去的和亲书里,是否有我的画像?”
王将军不耐烦了,眉头紧皱,歪了歪身,手搭在佩刀上:“是又如何?公主若是想找人闲聊,且随意找个人说罢,本将军可没这空闲。”
清雅公主慢条斯理抬手碰了碰挽发的金簪,道:“也没如何,只是想着既然已经送了画像,那半路上我或是毁容了,或是意外去世被掉包换了人,该是要惹怒漠北王的。”
王将军心头生出不好的预感来,却也没真觉得怎样,反而嗤笑,暗道这木头公主,竟如此天真,居然这样威胁他?
她真以为这样的威胁有用?
且刚嗤笑完,王将军再要开口怒斥,却见始终恬淡静雅的女子忽然拔下头上金簪,二话不说抬手便狠狠扎进了自己手臂上。
猩红的血液迅速浸透衣袖。
扎下去的人却毫无反应,仿佛这一下并非扎在自己身上的,只是抬手就拔出金簪,带着血渍的金簪在晨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而此时此刻,这样漂亮的金簪,却已经逼近了女子白皙娇嫩的脸颊。
脸颊上依旧是如春风般恬淡的浅笑。
清雅公主握着金簪笑,簪头扎在脸颊皮肤上,凹进去的地方如同一个笑窝,“王将军,你看,这金簪还挺锋利的。”
明明是一个呆愣愣的柔弱女子,此番种种,却叫王将军等人背脊生出一丝寒意。
副将等人早就吓傻了。
王将军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回过神来,下意识伸出双手一边劝一边后退:“公主何必如此激动,微臣、微臣惶恐!”
是该惶恐。
他们谁也没把这个注定要死的公主放在眼里。
可同时,他们也知道,如果不把这位公主顺利送到漠北,作为送亲队伍,他们也将第一时间直面漠北王的怒火。
说白了,人家漠北如今势大,愿不愿意娶,那是别人的事。
你送不送过来,那就是你的事了。
正如清雅公主动手前问的那两个问题,送和亲书的使者已经提前抵达漠北王都了,清雅公主的生辰八字及画像也已送到漠北王的案桌上。
不管是毁容还是直接杀了她,随便换一个宫女顶上去,都会被拆穿。
最后,王将军服软,允许让清雅公主的贴身宫女上马车陪着,另外,其余宫女内侍,也有了相应妥帖的安置,身体不适的用上药,饮食等也不得再为难克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