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躲在陈逾司身后,缩了缩脖子没敢讲话。主要是还有易伽在场,这要亲不亲的被她看见了,怎么都有点不好意思。
偷偷用视线打量着他们两个,反问:“你们呢?你们又没有晚自习。”
许斯昂直说了是易伽帮自己补课,顺带着把蒋云锦给自己的那个信封从书包里拿出来,递到易伽面前:“我妈说不能让你白给我补课。”
补课?
纪淮和陈逾司对视了一眼,纪淮抬手将另一只冰凉的手伸到陈逾司领口:“冷吗?”
陈逾司点了点头:“没在做梦。”
许斯昂当然知道是在损自己,张嘴就说了个滚字。
纪淮到底是女生,心思还要细腻一些,给钱容易伤人自尊心,拿着许斯昂买的烤玉米红薯,拉着陈逾司就先走了。
手拿着信封说句实话有点冷,朝易伽面前又递了递:“拿着吧。”
易伽垂眸,目测很厚,应该不少:“就帮你补了两次而已,不用这么多。”
“谁说这就是两次的钱,两次能有这么多?”许斯昂嗤声:“我妈的意思是先给你一点,你继续给我补下去,到时候再给你剩下的。日结周结月结都可以。”
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一圈,移到徐斯昂脸上:“不要,我不要给你补课。”
许斯昂以为她是人穷要志气,语气有点冲:“又不是施舍给你的,你们家不是缺钱嘛?你给我补课是劳动所得。”
易伽摇头,给他解释:“不是我死要面子。”
她并不鄙夷那些靠着男人生活的女性,或是丢掉廉耻出卖青春的人。毕竟抛却廉耻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网络上‘廉耻几斤几两’的毒鸡汤铺天盖地。如果能贩卖廉耻自尊,她也能称斤按量卖掉。
“你好笨,讲也讲不懂。”易伽抿唇,露出嫌弃的表情:“给你补课太累了,收银台的零时工只是站着累,给你讲课是坐立都累。”
“靠。”许斯昂捏爆了手里流浆的蜜薯:“我小时候也当过天才儿童,我小学一直考九十分的。”
“我小学从来都是满分,初中到高中一直都是年级前列。”易伽表情依旧。
许斯昂被气笑了,不服:“读书好有什么用,买菜又用不到。”
“但读书能决定你在哪里买菜,而且你的人生是只有买菜嘛?基金理财股票证券,你可以做到完全相信的把一切给一个陌生人帮你打理吗?你家不是很有钱吗?你的知识能对你家资产起到多少增益?”
接连的几个问题,被她一口气连着全说出口了。
生活在对她进行一场驱逐,她是原生家庭的难民。
“许斯昂。”易伽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你很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