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永绍继续捂胳膊:“那都是猜测。”
“是,”她点头,“可是你说过那么多谎话,背着我做了那么多龌龊事,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只要有猜测就足够了。”
泪水沉沉,多得她睁不开眼:“我没办法…我没办法找到证据,我知道,就算再多口供,没有物证也没用,何况柯国平根本就不会再给自己儿子添罪状,你最会威逼利诱,他压根就抵抗不住。”
许永绍叹气,抬脚要靠近:“小颜…”
康颜哭着:“我求你离我远点!”
许永绍抬手:“好,好,你不要哭,你哭的我很难受,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好吗?”
康颜止不住抽噎:“许永绍…你…”
她努力咽下哭腔:“我问你,我们第一次在会所,到底是我喝醉了,还是被别人下了药?”
许永绍沉默,康颜深吸气,再也遏制不住哭声:“你知情的对不对?”
许永绍解释:“这件事我的确是不知情的…”
“可是你后来知道了对不对?!”
许永绍闭眼,抿着嘴唇点点头。
康颜哭不出来了,嗓子憋喘,无声地吸着冷空气,好半天才说得出话:“许永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以为是我自己犯贱,我从来不敢对这件事有任何怨言,我以为是我…我以为是我开了这个头!”
她单手锤胸口,哽咽不止:“我…我…怎么这么倒霉?为什么是我?”
她絮絮叨叨说着,每个字都在泣血控诉,许永绍手脚血液倒流,温度褪至冰点。
他是真的要失去她了。
康颜失望地目视他,不断摇头:“我跟你睡了这么久,我们一张床上,做了快三年夫妻,我竟不知道,你瞒了我这么多事…”
她扯嗓子哭喊:“许永绍!你怎么这么可怕啊?!你太可怕了!你到底是人是鬼啊?!”
许永绍顺她的意思接话:“好,好,我不是人…我错了小颜,你别哭了,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你别再伤心了,这对身体不好…”
康颜逐渐止住哭声,咽下渗入唇缝的眼泪,缓缓开口:“我真的太蠢了。”
她抬眸直视他。
她双目失神,残破的花瓶在掌中发抖,许永绍盯着她,蓦然感觉她像被抽空生命力,某种不详的预感从心底涌出。
在康颜抬手的瞬间,许永绍冲上去,逮住她的手腕猛然一掰,狠力将花瓶夺走!
康颜掌心倏忽空了,心也破了个洞,悲哀朝四肢百骸弥散,她咬着手背恸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