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褥在拉扯中堆叠到两人旁边,床铺到处是褶皱。
林催云骂完人,微仰下巴急促喘息着,在模糊的黑暗中描摹伏在身上的人。
裴不争盯着他一言不发,手指仍插在他揉乱的头发里,一点点下滑,直到扣住他的后颈。
而另一只被打得发麻的手,将罪魁祸首按在他颈边,一根根地玩弄无力的手指。
如即将享用猎物的猛兽,裴不争并不着急动作,好一会,肩胛骨的形状显露出来,脊背缓缓下沉。
后颈上的手在用力,林催云不得不仰起头,被迫承受压下来的重量。
裴不争的失控让他兴奋,但他只喜欢能够掌控的强迫。
“我醉了,云云。”
裴不争埋在他颈边,湿热的呼吸惊得他轻颤。
“我从来没有肖想云云,又怎么敢染指。”
裴不争张开嘴,牙齿轻轻啃噬脆弱的颈部皮肤,是享用前的安抚。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冒犯你。”
他泄愤似的揉捏手指,不放过每一豪厘,过度的摩擦让手指发红发热,黏糊的声音里充满不忿。
“可云云整整五年不要我,我又怎么配用一个月时间成为恋人。”
裴不争抬起头来,借微光打量林催云,一如林催云悄然窥伺他。
被压住的人神色迷离,深吻过的唇如碾碎的玫瑰,汁液晶莹。
沉默不语,眼眸半垂像是垂怜信徒。
而他就是被垂怜的唯一一人。
危险的气息弥漫开来,林催云再次往后拽他的头发。
但他这次连眉头都不皱,只是埋在颈窝里闷哼了一声,不轻不重地咬了他一口。
“对不起,云云。”
林催云望着柜子上火光微弱的小桔灯,拽着头发的手软了下去,胳膊无力地勾住裴不争后颈,从抗拒变为迎合。
身上的人醉得彻底,全身重量将他压得呼吸短促,过快的呼吸麻痹了思维。
林催云闭上双眼,挑逗地张开嘴。
被裴不争各种意义捧上云端,被仰望自己的人侵占。
太舒服了。
而且,今天过后,又将是新的关系。
胡乱之中,人声越来越近。
“那臭小子带着云云去哪里了,这都一个多小时了还不见人影。”
“蔡学海也没回来,用手机联系联系。”
“让小孩自己玩,年轻一辈不喜欢老传统也正常,我们去放河灯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