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体为之震颤,发出不期然的嗡鸣,来自山体深处的暗河疯狂涌动,连凹凸不平的溶洞石壁也为之倾倒。
这是探险者的初步胜利。
林催云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被扣在枕头上的手指不住蜷缩。
裴不争不知道从哪里扯出一条黑色丝带,居高临下,带着极强的压迫。
气氛陡然一变,林催云失去向来的冷静自持,被彻底支配。
……
翌日上午,室内一片昏暗,只有窗帘拉开了一条缝,落进几丝天光。
窗外的天空中,雪花飘飘摇摇,如柳絮初绽,令人有些恍然。
回国时烈日骄阳,现在已经下雪了。
林催云两眼惺忪,缓慢起身,全身酸软。
没有看见裴不争的身影,但掖好的被子还有余热,人没有离开多久。
卧室的温度比昨晚来得低,他掀了被子坐在床上,身上挂上冷意。
他眉眼有些尽兴后的餍足和慵懒,穿了青灰色的睡袍,拉开窗帘看向窗外。
灰麻雀成群结队起起落落,在覆上雪花的草坪上啄食草籽,大狗窜出来,麻雀呼啦啦全飞了,落到另一片有些枯萎的草坪上。
“狗蛋!”
窗户隔音很好,能隐约听见裴不争的声音。
林催云开了窗,有些风雪飘进来,林催云在二楼向下探头:“裴不争?”
楼下冒出一个头来,抬头看他,大狗抢占先机,提前“汪”了一声,表示应答。
裴不争一巴掌打在狗头上:“没叫你!”
他接连后退几步,才能看清林催云的上半身,大声说道:“关窗户,今天下雪了,冷!”
林催云撑在窗台上,懒懒地看着他,还有些倦意,没想开口说话。
裴不争在绵绵小雪里与林催云对视,一动不动,没一会便落了一身霜白。
大狗见他状如木头,不知道这个手劲忒大的雄性在做什么,刨了刨雪,一个猛冲将他扑得后退几步。
“不就是以前把你拉去噶了蛋,竟然记恨这么久。”裴不争搂住它,不顾糊了雪水的爪子,抱着它回到室内,将牵引绳交给阿姨,在狗蛋的乱叫中一步跨几个阶梯上楼。
刚刚他看云云,总感觉很远,远到了天边,远到只要自己不去抓,就什么也抓不住,像一朵不管怎么努力也够不着的云,被风轻轻一吹,就会被吹倒他看不见的地方。
他急切地打开门,口里喘着热气,一身寒意却冲进林催云的卧室。
“云云?”裴不争紧紧地盯着他,好像一刻也不放松。
“嗯?”
林催云仍开着窗,背靠着茫茫的雪景,在冬日的一场雪里,全身沁着冷意。
裴不争猛地过去抱住了他,单手关窗户拉窗帘,轻吻有些寒凉的唇,有些急迫和求证的意味。
幸好,云云回来了,是为了他回来的。
林催云被绵绵不绝的吻弄得腰软,熟练地勾住他的脖子,向他塌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