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点点头,道:“那把金锁予我一观。”
单凤娘自是双手奉上。
萧彻见着了那惹事的引子,暗自纳罕。
十分寻常的一把金锁,以令嘉的喜好去看,纯金流于俗气,工艺也不见稀罕,说是处处不合心意也不为过,让她随手打赏出去不奇怪,但叫她开口强要反倒稀奇。
萧彻心存疑问,只问道:“单氏,这把金锁你可愿还予王妃?”
一个意思的话,从令嘉口中问出,和从萧彻问出,绝对不是一个意思。
单凤娘暗自苦笑,以额抵地,道:“民妇不愿。”
萧彻放下金锁,只道:“起身吧,你既然不愿,那就回去备礼,明日来给王妃赔罪吧。”
单凤娘心如刀割,面上还需恭顺道:“是。”
燕王大度不假,但前提却是属下能乖觉。
给王妃的这份礼可有得赔了。
萧彻确实在心里给这份赔礼设了个极高的底价。
而在他到了内殿,将抱着福寿埋在被褥中的令嘉捞出,见着她眼角红痕后,又默默将这底价往上提了提。
萧彻径直将人抱到自己怀中,顺势欲将福寿移出,可无奈令嘉抱得极紧,他不好施力,便只能无视这只猫。
他亲了亲令嘉略带湿意的眼角,温柔地问她:“那把金锁是你兄长遗物?”
这个是他猜的。以他对令嘉的了解,能叫令嘉如此伤情的,也就这些点事了。
他猜的并没有错。
令嘉原本已是止住了泪意,这叫他语声温柔地一问,眸中又起雾气。
“那是五哥亲手做的。”
“你五哥给你做的木马、风筝、弹弓不不都存着嘛,何吝惜于一把金锁,还伤心成这样?”
萧彻又是无奈,又是怜惜,动作轻柔地替令嘉拭去眼睫站着的水珠。
令嘉倚在萧彻肩上,有气无力道:“这不一样。”
萧彻随口问道:“哪里不一样?”
“我觉得五哥在那把金锁里。”令嘉语声轻得像是呓语。
萧彻手上动作顿了顿,“为什么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