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昕讶异,陆妈疑惑,两人异口同声发问。
“以前她给我买的,我把它偷偷带来放在了床底的行李箱中。”呆扑杂血。
陆欧阳调皮的对陆妈吐了吐舌头,脸上难掩得意。好似在说,看吧,你每天打扫房间,在你眼皮底下你也没有发现。
“看这乱的,我帮你收拾收拾。”
他口中的她是鲁馨雅,别看他面上无异,景昕跟陆妈都知道他心里应该很难过。
“收拾完以后丢掉,送给孤儿院也行。”
陆欧阳说的干脆,手一扬手中的耳机连带着mp3扔在地上,耳机与mp3脱离,劲爆的音乐声传来,陆欧阳赤着的脚丫通红,景昕猜测刚刚咚咚的声音是他随着音乐在动,发泄情绪。
景昕心疼的蹲下身子,查看他的脚。
“疼吗?”
陆欧阳摇摇头,脸上红晕褪去,透出一抹不正常的白,刚才运动太激烈,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景昕把他抱在床上坐下,打来一盆温水把他的脚放进去,陆妈收拾完,默默退了出去,卧室中除了水滴落盆中的声音静谧一片。
一滴温热的泪滴到景昕手上,景昕抬头,陆欧阳抬起撑在床上的手,用力抹了一把眼泪,蒙着一层雾气的眼中散发出一股让人心疼的倔强。
“之前我一直认为她给我买了那么多玩具,她心里还是有点爱着我的。现在我才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我认为,它就是我想象中的样子。”陆欧阳一脸释怀常舒口气,“她不爱我,我也不喜欢她,我留着这些东西也没用。从今以后,我就跟我爸,还有姐姐一起生活。”
小小的心一伤再伤,最
终他把鲁馨雅一点点从心中剔除。
“我们的欧阳好像长大了呢!”
“姐姐,你好恶心!”陆欧阳笑着躲开景昕对他弹来的洗脚水。
“恶心吗?那我就让你再恶心点。”景昕伸着爪子表情夸张的对着他的脸抹去,两人闹成一团。
没吃早饭,刚才在房间折腾那么长时间,陆欧阳不一会眼皮就开始耷拉下来,躺在床上乖乖睡去。
坐在旁边帮他整理着凌乱的头发,小家伙你最起码比我幸运,你爹虽然不是很合格,起码不会容忍别人欺负你。现在为了你,还让我跟他签下合约,为的就是让你能好好长大成人。
景昕在他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蹑手蹑脚离开。躺在床上熟睡的陆欧阳吧唧下嘴,脸上舒展开一个满足的笑,睡梦中的他应该正在做一个美梦吧。
楼下客厅中,陆妈已经打开电视机坐在沙发上紧张的等待着。
“小少爷睡了?”
景昕点点头把张长的头发抿到耳后,轻扫眼电视中法院门前豪车不断涌进,记者云集的画面。
“来这边坐下,一会就开始了。”
“不了,最近睡眠不足,喝点水上去补眠。”景昕捂着嘴秀气的打个哈欠直奔冰箱,“陆妈,我的脉动呢?”
冰箱上层除了一些瓜果蔬菜,她放的果汁、可乐一些饮料不知所踪。
“先生说常喝那些东西不好,让李航给拿走了。”陆妈笑着解释起身帮景昕倒了杯温水,递过。
景昕蹙眉,她从小就不太喜欢喝水,因为这个闫素珍没少骂过她,可是她还是改不掉,觉得从冰箱中拿出的水,冰冰凉凉的滑过喉间,那滋味就是一个字,爽!
“先生说的很对,白开水才是最好的饮料。”陆妈把水递给景昕后,并没有立刻坐回原位而是拉着景昕的衣服,意思很明显跟她一起去看陆华年庭审现场报道。
景昕无奈随着她坐下,陆华年跟鲁馨雅两人一直都没有出现在记者所拍的画面中。不知那么多天没有动静的鲁馨雅会不会在庭审现场放狠招。不过,这不是她该担心的,她只要安静的当个事不入心的旁观者就行。
“老爷较夫人年长很多,两人当年也是联姻,夫人心有所属,跟老爷结婚一年多还对他冷冰冰的,对先生自然也喜欢不了哪去。一出生就交给我照顾,她基本上几天都不看一眼,每天出去跟一帮姐妹购物打麻将,过着以前没结婚时候的生活。老爷也随着她,不管她的要求如何,老爷几乎有求必应。他年龄大些,人成熟,想的也周到,对夫人关怀备至,久而久之被一个人宠着,感情自然也就有了。夫人对先生的态度也开始改观,先生孤僻的性格却没有丝毫好转。”说到这里,陆妈停顿下,扫了眼楼上,“如果小少爷没有遇见你,估计也会和先生一样长到十几岁遇到人连个招呼都不愿意打。”
“这是缘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以前她还能把感情分在父亲身上一部分,现在父亲走了,她多余的感情和精力全部都给扰乱她生活的小家伙。
“先生上初中时,有一天我突然发现他变了,竟然会笑了。我当时就觉得他应该是在学校遇到投缘的人了。有天我给他收拾房间,看到他跟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孩亲密合影时,我很欣慰,先生肯跟除了鲁少爷和林少爷之外的人交朋友了。后来几年,先生在一点点改变,老爷夫人都很高兴。直到后来陆家发生一件大事,还记得那天,天色阴沉,不久后大雨倾盆,先生被几个人压着跪在老宅祠堂门口,他嘶声力竭的喊着放开他,放开他。他是我一手带大的,看着他当时的模样,我心疼的难以言喻,跪在雨中求老爷夫人,当时老爷和夫人都很生气,没有任何反应,先生在磅礴雨中淋了半个多小时,才停止挣扎。说了句只要不伤害他,他什么都答应后,倒在地上。之后先生娶了鲁小姐,婚礼当天在化妆室中,我亲眼看到他打了鲁小姐一巴掌。我从未看过先生打人,还是个女人,我觉得当时先生也是气极。还有一件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当年先生跟曹郁戈的事情是从鲁少爷那里传出来的,消息传出后,不仅陆家地震。曹郁戈的父母离奇死亡,曹郁戈也被人打的住院。我猜测先生之所以打鲁小姐,应该是她教唆的鲁辰砚。”
“陆妈这些都是陆家的辛密,你跟我说那么多有些不合适。”グ景昕低头轻笑着吹着杯中的水,陆妈跟她说这些无非就是想告诉她陆华年他跟陆欧阳童年相似,也是可怜人。他对痴情的鲁馨雅这般绝情并不是他生来冷情而是另有原因。
陆妈不再说话,屏幕上乱糟糟的画面已经消失,转到庄严的法庭之上,让景昕意外的是早早出去的陆华年并未出现,鲁馨雅也只是请了代理律师,反倒是旁观席上坐无虚席。
法官宣读了陆华年的离婚诉状,询问鲁馨雅的代理律师有没有异议。
“鲁馨雅女士让我转达,既然感情已经走到了尽头就不要再彼此伤害,她同意离婚,但必须拿回她该得的,她在陆丰工作八年,创造的价值有目共睹,她想在离婚后分得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