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和巩妈……”寇千儿不得不把回忆拉回到昨晚那令她伤心难过的一幕幕,心口一抽一抽地痛,她压下这份难受,扬起柳眉星目,克制着那份喜欢一瞬不瞬盯着她,“你们以后一定要幸福。”
话音一落,花曼依犹如被戳中心事那般,不自在挪开视线,自嘲道,“我和她能有什么?”
寇千儿看出她眼神的躲闪,笑道,“我昨晚都看到了,曼依姐姐你就别不承认了……还有晚上记得关好门。”
“什么看到了?关什么门?”花曼依皱眉,对她的话不解。
风海歌舞厅的人在舞厅里穿梭来回,擦桌子的擦桌子,扫地的扫地,阿强在摆弄他的酒架子,晓晓刚送完寇千儿离去,整怅然若失回来。
只有花曼依站在二楼栏杆上,耳朵轰鸣,脑海里回荡着那句话——你和巩妈在、在床上亲亲我我……
她怎么会和巩妈在床上……亲亲我我?!
华灯初上,嘈杂街道。一辆黑沉的福特车在门口停下,走下来一个女人,风华绝姿的女人,雍容华贵的深色旗袍勾勒曲线,长腿高跟,白色坎肩披在肩头上露出若隐若现的肌肤,肤质胜雪,面容慵懒惬意,红唇冷艳,很难让人从相貌上看出这是个30岁的女人。
“下去吧,今晚让方羽替依依。”红唇轻启,转身就走向角落的茶桌。
舞厅中央是普通的舞女领唱,歌声虽然也有个性,但始终比不上花曼依那把歌喉来得叫人惊艳。
“可是,今晚曼依姐说谁也不要管她……”晓晓跟在后面纠结解释,“不然第二天她要骂死我,巩妈。”
“我的话还算管用,下去吧。”女人语气重了几分,晓晓浑身一凛,停住脚步,只好答应。
灯光闪烁的地方,几瓶红酒堆在桌面,散发出浓郁的酒香,倩影在光影下透露出几分神秘感。
人喝醉了,巩烟皱起眉头过去把人拉到怀里,把高脚杯从葱白手指夺走,“别喝了。”
怀中的人恍惚间有一瞬的停滞,但细看还是欲醉不醉,柔若无骨,藤蔓半挂。
在搀扶下,花曼依跟着进了自己房间,倒在柔软的被窝里,脚上的高跟被一双手脱去,齐齐整整放在床边,双腿被抬起放在床尾。
这时电话铃响起,巩烟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起身走到电话座旁,接起电话,“陆念?这么晚你打来做什么?依依她睡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花曼依听着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嗓音,一字不落听进耳里,直到这里她仍觉得这个女人所作所为没什么毛病,顶多算是关心罢了。
可下一刻她心又猛地揪起来。
巩烟在那边说,“我在她房里关你何事?陆念你已经不是她老师,用不着你来操这份心。”
平日里从没见过她这样说话的语气……花曼依觉得有些许怪异。电话被挂断,高跟鞋的声响传来,花曼依赶紧放松身体,佯装醉酒,可是那高跟鞋在半途中突然转了个方向,逐渐响门口远去,看起来好像是想起来什么事物没处理似的,赶忙过去处理。
夜又凉了起来,花曼依躺在床上约莫有一刻钟了,房间里安静得听得到她自己的呼吸声,脑海里仍旧反复回想着寇千儿的话,她实在想不出寇千儿骗自己的理由。
她从床上坐起来,瞥了一眼镜子里的女人,酒晕尚未褪去,但是她知道自己清醒着,这点酒还不至于让自己醉晕过去。
走廊掠过一抹高挑瘦削的身影,巩烟从办公桌上抬起头,问了一句“是谁?”
“我……唔,花曼依……”
巩烟放下手中的笔走到门口,打开,果不其然就看到醉呼呼的女人倒在自己怀里,“你怎么过来了?”
“唔……想你了。”撒娇的语气从嘴里说出,花曼依内心为自己这种熟稔的语气和神态感到震惊诧异,她不自觉扣紧了女人的腰肢。
“可我今晚还有事要处理,你先回床上睡好不好?”巩烟把下巴磕到她发旋上,搂着花曼依,红唇露出淡淡的笑容,“乖。”
花曼依被扶去床边,被薄被盖住,而不远处办公桌上是巩烟神情凝重工作的模样。花曼依看着看着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看过很多次这样的情景。
“巩妈……”
那两个字从嘴里吐出时花曼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连忙闭上了嘴,她怎么会喊出这么撩人又风i骚的呼唤?
就在她意乱不解之际,一抹黑影投落到身上,办公桌上的女人不知何时来到床头,俯下身挑起她的下巴,红唇落下来……除此之外还有另一具身体贴上来的温度,十指交缠。
“依依……张开……”蛊惑人心的话语在夜里如同一串火苗,撩拨人心,炙热烫耳。巩烟轻而易举便将床上的女人全脱了。灯光下肤如凝脂,红唇樱红,美目流盼。
手指刚探索到湿热的温度,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头上冷不丁传来,“我们大约做了几次?”
巩烟顿了一下,有一瞬间的怀疑,但是花曼依脸色酡红,也就没多怀疑,“记不得了,我想听你说那句话,依依,好不好?”
“什么话?”床上的女人反问,故意似的佯装不知道。
巩烟皱眉,有些不喜她这样糊弄自己,但下一秒敏锐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平日里花曼依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除非是极度生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