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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晕着山谷的流岚,照进房里。
余绯比周锐醒得晚,睁开眼时,床上已经没了他的身影,但床褥是温的,手边还多了一个装着热水的瓶子。
惺忪的眉眼立即噙着笑容,她翻个身,把暖水瓶抱进怀里,感觉很窝心。
山里的晨晓,稀薄而透彻。侧耳倾听,能听见长短清浅的鸟鸣。
屋外传来脚步声,近了,又远了。
妇人正招呼她的儿子准备早餐。
余绯起了床,洗漱好,出了门。
走进正厅,迎面就碰见周锐,他提着一桶热水,让她洗脸。
余绯挽起袖子,汲了水,浇在脸上。
浸过水的皮肤很白,有些透明。
周锐想起她的睡颜,很温柔,很纯软,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怀里,也不给他脸色看,也没有平时的桀骜疯张。
妇人的儿子端着早餐出来,盯着余绯的脸看,十几岁的男孩儿,很羞涩,但看直了眼。
周锐把毛巾扔在余绯脸上,大手盖住她的脸,胡乱给她擦了擦。
&ldo;干嘛?&rdo;余绯被他揉得脸发疼。
她苍白的脸色丝毫没有往日的气势,色厉内荏。
他说:&ldo;换衣服,吃过了就走。&rdo;
余绯急着离开,没多浪费时间,回房去换上自己的衣服。
周锐在餐桌前坐下,平淡地看向妇人的儿子。
妇人儿子被他看得很窘迫,搓了搓手,说:&ldo;她长得真白……就像刚开的芙蓉花一样白。&rdo;
芙蓉花……
周锐捻了捻手指,回忆着指尖上残留的触觉。
她的皮肤比芙蓉温软。
换好衣服后,余绯回到正厅吃饭。
早餐很简单,但看得出来用了心思,吃饱后,付了房钱,余绯对周锐说:&ldo;去换衣服,走了。&rdo;
两人回房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周锐脱下对襟,正打算穿自己衣服时,余绯走到了他身前。
他蹙眉,余绯拉住他的衣服,说:&ldo;别动。&rdo;
周锐没动。
她在看他肩上的伤。他肩上的伤已经拆线,但或许是因为大量运动,伤情恢复得并没有她预想的那样好。
她说:&ldo;今天我开车。&rdo;
周锐快速套好衣服,&ldo;你行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