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钟离走过一次,正好经过荣安广场。
被烧的商城如今处在关闭状态,广场上寥寥几人,路灯羸弱地站在街边,气氛显得格外冷清。
听说商场老板在北京出差,得知这个消息时老板气血攻心,人差点被送抢救室,今夜的亏损足以让他遭受一场巨大的、难以挽救的重创,并且在短时间内难以恢复。
好巧不巧。
钟离认识商城的老板,跟她一个姓——
钟佑贤,容城首富。
周莉趴在车窗看着被烧毁大半,顶楼只剩个黑骷颅架的商城,扭头跟徐浩聊起今晚的火灾:“好好的,怎么突然起火了?”
徐浩搂住周莉的肩头,余光瞄了眼低头看时间的沈怀,见他没有反应,简单提了两句:“四楼烧烤店后厨起火,加上厨房易燃物堆积,火势迅猛,油烟管道的火不停往上冲,控制不住就成了重大事故。”
“这种建筑抢救起来最困难,既不熟悉大楼构造,又有不少围困人员。很难在短时间抢救出伤员、扑火,再加上火势难以控制,安排人员强攻也比较困难。”
“今天得亏头儿指挥得当,否则三个小时抢救不下来。”
周莉闻言眉头皱得老高,担忧地打量起徐浩,伸手不停触摸他的身体,询问他有没有伤到哪?
徐浩怕痒,再加上有外人在,他多少有点放不开,见状连忙抓住周莉的手阻止她乱摸,嘴里连连否认:“我没事,我没事,好着呢。除了队里有个兄弟受了点轻伤,其他人都好好的。”
“不信,你问问头儿。”
沈怀见话题转移到他身上,摁灭手机,懒懒嗯了声,表示认同徐浩的话。
钟离余光不知不觉落在男人身上,他隐匿在暗处,只能窥探半张轮廓。
五官线条深刻,那双隐藏在黑暗的眼睛又黑又亮,眼神仿佛一把利刃,直勾勾、血淋淋地插进她的心脏。
痛感蔓延全身,钟离本能握住车门把手,仓促转移视线。
钟离扭头盯着后视镜的自己,有些后悔。
多少有点狼狈了。
出租车停在小吃街门口,司机扣下打表器,干脆利落地报价,没等徐浩给钱,沈怀率先从兜里掏出一张整五十递给司机。
小县城起步价五块,两三公里的路也就十来块,不像北京,无论走多远,起步价都是13块。
钟离摸耳垂发现耳坠掉落,下意识歪头捡,弯腰时额头正好撞上沈怀伸过来的手臂。
肌肉很硬,跟他脾气一样硬。
沈怀见她撞上来本能避开,钟离伸手捡东西的动作也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