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不得劲,和李氏打了个招呼,转头就走。
李氏一愣:“你去哪儿啊?不用膳了?”
沈煜没回头,闷声道:“官府有急事,母亲吃吧,不必管儿子。”
刚出西院,他忽然想起来一茬儿,忙又找来管家问:“那个之前安置在外院扫洒的侍女呢?”
管家见他脸色阴沉,吓了一跳,磕巴了一下才道:“好像是夫人走时一道带走了。”
沈煜沉默了半晌,尔后快步出府。
他出府之后,一路纵马去宣平坊找韩靖安,拉他出来喝酒。
二人一道往东市酒楼去。
“煜哥,你今日又怎么了?有空找某喝酒。”韩靖安啧啧道。
沈煜抬手斟了一杯酒,仰头闷了一杯,沉着脸不作声。
酒过三巡,韩靖安才套出话来,当即喷了一口酒:“你真答应了?”
沈煜冷哼了一声:“她都提了三回了,我还能不答应吗?”
“那就离呗,何必吊死在她一人身上?”韩靖安抿了口酒,“左右煜哥你想再娶也容易得很。”
沈煜沉着脸不说话。
韩靖安见他这模样,便知他听不进去这话,叹口气道:“你才识得她多久啊,不过半年多,这情意能有多深?和离后过一阵子也就好了。”
沈煜心里暗道:何止半年多?分明是十多年的日思夜想。
要放手谈何容易?
晨时一气之下应了和离,转头就后悔了。
她呢?半点回旋的余地也不留。
亏得当时稍稍冷静了些,没拟完那和离书。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下要怎么收场?
沈煜一杯又一杯酒下肚,胃里火辣辣地像是在烧。
……
姜韫回到姜府时,姜禄还未下值。
她让人把东西放回她自个儿的院子里去,而后先去祖母跟前请了安。
姜老夫人显然并不赞同她和离,甚至想让她立马收拾东西回永平侯府去。
姜韫充耳不闻,礼节做到位了,便寻了个由头告退了。
出了老夫人的院子,她又去寻姜韬,问了管家才知他在校场上练剑,索性自己移步过去。
宽阔的校场之上,此时便只有姜韬一人正如痴如醉地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