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客扯连虽然在口头上行若无事得感谢别勒古台对他的关照,但是心中早已有所决断。即使战败的责任不在他,他却无法推卸保护营地的责任。他一返回营地,立刻将这个消息通知了所有的塔塔儿人。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ldo;现在没人能救我们啦,我们只能拼死一搏。大家逃上山去,砍伐山林搭起寨子来抵抗吧。到这个时候,只能在死中去求活啊。&rdo;
众人听他说得有理,立刻行动起来。可惜时间紧迫,行动不便的女人与儿童只能丢弃。再说蒙古军要杀的只有壮丁,这些人反而安全。至于今后如何父子夫妻相会,那也只能等到渡过眼前的难关再说了。
铁木真给个部传达完夜袭塔塔儿营地的命令后,就和衣而卧,准备在即将进行的大屠杀之前好好休息一下。谁知,还没等他睡熟,一名箭筒士慌慌张张得跑进帐幕向他禀报:
&ldo;不好啦,塔塔儿人暴动了。不是谁向他们走漏了消息,全体壮丁都逃入深山,砍树结寨,准备跟咱们拼命呢!&rdo;
铁木真蹶然而起,一拳猛击在榻上,口中恨恨道:&ldo;别勒古台误事!&rdo;
他走出帐幕,迎面遇到博儿术和者勒蔑,他们二人也得知发生了变故,连忙赶来。不等他们说话,铁木真率先开口道:
&ldo;两个决定!第一,今后取消别勒古台参与一切事务的资格,为什么?他自己清楚!第二,立刻进攻山上的塔塔儿人,不能让他们站住脚!让那些留下的妇女小孩在最前面开路!&rdo;
博儿术与者勒蔑立刻跑去传令,他们知道,在这个时候对铁木真的命令只有去执行,连问题也不能提。
&ldo;蒙古军来啦。可恶啊,他们居然让我们的妇女儿童在前面开路,这怎么办啊?&rdo;
望着山下密密麻麻攻上来的蒙古军以及被他们驱赶在前面的妇女们,塔塔儿人感到束手无策。虽然他们知道,一旦被敌人攻上来自己就是死路一条,可是面对在同一营地中朝夕相处的熟人,手中的弓弦却无论如何拉不开。
&ldo;好阴险的手段,好厉害的心机!&rdo;也客扯连猛拍了一下大腿,&ldo;既然他如此狠毒,我们也只好与他们拼了。大家每人都预备一柄短刀,敌人冲上来的时候,就用它与砍杀自己的人同归于尽。左右是个死,我们死一个,也要让蒙古人陪着死一个!&rdo;
这老人平时看起来慈祥和睦,然则一旦被逼至绝境,却是异常的悍勇!在他的号召下,塔塔儿人纷纷行动起来,将短刀藏在袖子或帽子之中,一个个凝望山下,与自己的亲人做着最后的告别。
很快,第一道寨子被突破了,塔塔儿人的尸体与蒙古人的混杂在一处,几乎每一个塔塔儿男人的身边都倒着一个蒙古军。
铁木真得到这样的回报,心情沉重起来,同时也更加恼怒。他将自己的愤怒全部发泄在面前地面上那株过早破土而出的小草。嫩芽被踩碎,绿色的草液让面前地面一塌糊涂。
&ldo;铁木真汗,夜风凉,别站久了,还是进帐幕来喝碗我父亲亲手酿的马奶酒暖和一下身子吧。&rdo;
轻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铁木真不必回头就知道,来的是合答安。自从去年被铁木真找到后,她和父亲琐儿罕失喇就被铁木真待以上宾之礼,供养起来。铁木真听知道她丈夫死了,就一直考虑要为她另寻夫婿,但是被合答安拒绝了。后来,铁木真决定自己娶她,也被拒绝了。说自己出身卑贱,且年纪大了,容貌衰了,难以侍奉,仅仅答应做他的侍女。因此,铁木真愈发贵重起她的人品来,觉得她是自己平生仅见的贞洁女性。二人之间虽然没有男女情欲,然而代之而生的却是难得的纯真的兄妹情谊。在铁木真发火的时候,也只有合答安会让他平静下来,这样的效果连铁木真手下的诸位大将们也始料不及。
在合答安的劝慰下,铁木真回到了帐幕之中。刚一帐幕,他就怔住了。眼前的床榻上,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个年轻女子。恍忽间,铁木真的思绪立刻飞回了二十年前在翁吉喇惕部落中的洞房花烛。这女子也俨然幻化为豆蔻年华的孛儿帖。
&ldo;这是……?&rdo;铁木真一时语塞。
合答安宛然一笑道:&ldo;汗啊,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是否可以暂时停止外面的厮杀,别让那些惨叫声打扰你的美梦。&rdo;
&ldo;好,好吧……&rdo;铁木真茫然道。被眼前的情景所眩惑的他,下意识得答应道。
&ldo;我汗英明。&rdo;
合答安轻轻退出去传达军令。帐幕内只留下心存迷惘的铁木真和那位自荐枕席的漂亮人儿。
&ldo;你是谁?为何来此?&rdo;铁木真迟疑得探究着。虽然他知道自己完全不必问,只需要做,但他还是想问个明白。这是他的性情使然。
那女子嫣然一笑,自榻上起身,款步来到铁木真面前。此时的铁木真已非二十年前的不解风情的莽撞少年,因此也不会再有象当年初遇孛儿帖时的那种荒乱退避。他只是一动不动得伫立于原地,静观下一步的变化。
女子来到铁木真的面前,忽然抬手将自己身上的衣衫轻轻分开。立时,一具莹润如雪的胴体毫无保留得呈现在铁木真的面前。她轻轻得将自己从衣衫中解脱出来,然后在委顿在地的衣服上跪了下来,将自己的面颊帖在铁木真的大腿上,用娇弱的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