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溜站在周围,随时待命的太监宫女。
还有这摆满一桌,生怕得不到这人半点欢心的精致吃食。
他醒来的时候,别说这一大桌精致饭菜了,身边一个服侍穿衣的人也没有,还是他自己手忙脚乱穿好衣裳跑出来的。
小皇帝,就算你偏心眼儿已经偏出了天际,能不能不要做得这么明显,很伤人的。
大约是看出了魏王脸上的受伤神色,凌危云咳了一声,道:“你饿了吧,还想吃点什么?”
他身后站着的那位大宫女闻言,也不再装聋作哑,像是得了令一般,恭敬地向魏王再问了一遍。
魏王:“……”
这主人翁的架势,倒也不必这么足。
魏王看向凌危云的目光,又是充满敬佩,又是匪夷所思,大概是不明白,这家伙与自己一同进宫,怎么一夜之间,这地位就一下高了自己这么多。
凌危云目光略微一飘,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对方解释,昨晚自己和缇晔睡了一夜的事实。
但是想到缇晔这样明晃晃的,待他别有不同,一时心中又有种难以言喻的,非常微妙的感觉。
若非要描述一番的话,那大概可以称作是高兴。
凌危云高兴于缇晔待他的与旁人不同。
这不由让他想到从前,无论是在云夜山,还是后来去到魔界的时候,不管倜夜待旁人如何,待他总是不一样的。
只是从前他无心无情,就算察觉到倜夜待他不同,他也很难有所触动,更别说回应,还总是因为倜夜的莫名生气而感到不解,以为他天生乖张,脾性不佳。
现在回想起来,他终于明白对方那种种言行举止之下,所含的情意,他觉得心软,又很心动。
如今时移世异,他终于有了一颗能够爱人的心,能够对那时倜夜的情意作出回应,但到底是耽误了这许多年。
一时又觉得遗憾,为那时所求而不得的倜夜,也为那时冷漠而不知风月的自己。
凌危云没了胃口,再吃不下去了。
倒是魏王,风卷残云,几乎把桌上的吃食全扫荡了个干净。
早膳吃完,却已经是临近晌午的时候了,魏王瘫在椅子上剔牙,一边闲闲地问凌危云:“咱们什么时候出宫去?”
他话音没落多久,一袭明黄袍子,就踏进了门槛。
缇晔下了朝,衣裳也没换,直接奔这儿来了,刚进门,就听到魏王这不识相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