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你是兄弟?”李阳瞪他,“你个秃驴且放开我,我《名人录》还没看完呢!”
“瞎编的本子有甚好看!跟老衲走吧!”
莫古通直接蛮力将李阳这瘦弱老道士提了起来。
离昌仪侯世子说的赏雪宴举办其实还有一日时间,昌仪侯府内却已经是歌舞升平,丝竹声声了。
薛召不仅邀请了往常一块儿玩的世家子弟,还请了红袖招的头牌苏三娘来助兴,整个昌仪侯府从午后一直热闹到如今,若非突生变故,怕是晚上也不得消停。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昌仪侯在泗水过于嚣张跋扈,多的是人冷眼瞧他们倒霉。也托这世子薛召的高调,乍然一出事就立刻沸反盈天,瞒都瞒不住。
季无鸣他们来的时候,昌仪侯府东窗事发不久,漫天飘荡的大雪都拦不住街坊们打开门窗探头出来看热闹,一条街都围了人,让人进出艰难。
“这是怎么了?”捕头心里一惊,连忙上前去,正好赶在家仆得了主人命令关门闭户之前。
家仆自然认得他,以为是府里叫人报了官,忙将门又重新拉开,将一行人迎了进去。
府中忙乱,却无人敢说话,连动作都透着小心翼翼,气氛凝滞一片。他们进来的巧,正好见到门内家仆手忙脚乱的,将昌仪侯世子和张家小公子从院子里的假山后抬出来。
就见这两位年轻公子衣不蔽体、头发散乱、脸色潮红、一身狼藉,露出的皮肤上还沾染了可疑的乳白色液体,叫人不得不联想一番,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说来,薛召虽然不干人事,长得却是人模人样。
安平长公主是启帝的姐姐,宣帝的亲姑母,年轻时候也是闻名洛阳的美人;而徐皇后能入主东宫盛宠不倦,除了母族国公府强盛之外,她的容貌自也是不差的,昌仪侯夫人徐氏与徐皇后那可是三代以内的堂姐妹,便是不如徐皇后端庄大方,也差不到哪里去。
薛召不犯浑,光看那张脸,倒叫人误会这是个温顺宽和的小公子,与他一起遭难的张公子则是泗水有名有姓的美男子,即便知道他是个纨绔,街上遇见时,也总有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再看其他还醉酒中的几位世家公子,歪瓜裂枣猥琐油腻,倒是让人理解为什么大家一起喝酒,却独有这两位公子遭难了。
“嚯!”林月知还真是头一回瞧见这种事情,不由的发出一声惊叹。
她声音极轻,但是院中气氛冷凝,无人敢说话,便显得尤为突兀了。
薛召还醒着,听见声音恼怒至极,一双还晕染着情意的眼睛瞪过去,却是一愣,然后漫上羞耻和难堪,他抬起手不顾牵动酸疼的身体,遮住了眼睛,羞愤欲死。
就见那出声的粉衣女子躲在一高挑许多的女子身后,那女子一身狐皮大氅,白色的绒毛拥着一张绝艳出尘的脸,蛾眉桃花眼,明明是艳丽至极的长相,却因为气质清冷而硬生生的让人望而却步,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这不正是他心心念念,辗转反侧寤寐思服的心上人季蛮姑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