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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是的，鱼也会笑的，只要你认真看她的眼睛。

&ldo;你有必要这么做?&rdo;玄怔怔地看着她，&ldo;你明白我在说什么。&rdo;

&ldo;这个问题不该问你自己么?&rdo;图图顽皮地朝他吐出一串水泡，在水里排成了一个鬼脸的表情。她身上刹那的沉默与压抑，如同破掉的水泡一样无迹可寻。

图图当然不是普通的鱼。她是一只妖怪，一只叫&ldo;忘形&rdo;的鱼妖。

它们畅游三界，无阻无碍，只要愿意，可以隐去身形，不被任何人发现，包括那些最高深的，不用眼睛也能找出目标的高人。

几乎所有妖怪，甚至某些修行的人类，毕生都抱着吃到一条&ldo;忘形&rdo;的强烈愿望，就算吃不到，闻一闻都好。一如《西游记》里的妖怪，个个都惦记着那块长生不老的唐僧肉。

&ldo;忘形&rdo;对他们而言，是获取一切的捷径，是无人阻拦的为所欲为。哪怕只是一只修为低浅的小妖，吃了&ldo;忘形&rdo;，也可下入冥界上闯天宫，取其至宝如入无人之境。

&ldo;忘形&rdo;，是他们的神话。

珍贵的东西，总是罕有的。抓一条&ldo;忘形&rdo;所需要的付出，大多时候是一条性命。&ldo;忘形&rdo;生于西溟幽海中的最深处。西溟幽海自上古时起，便是盛产妖怪的圣地。有幸到达海边的人，已属不易，再入海中寻鱼，不被海中的妖异暗流吞没，也会被暗藏其中的怪兽当了美食。

至今，只有几千年前一个姓姜的老头，孤身一人到了西溟幽海，用一个直钩成功钓起了一条尚在幼年的&ldo;忘形&rdo;。不过，返程途中，姜老头却放了它，原因是这条&ldo;忘形&rdo;开口对他说了一句话。

在曾经的一次闲聊中，玄问过图图，当年她跟那个老头说了一句什么。

图图吐了个水泡，回忆半天，说：&ldo;我只是很傻很天真地说，吃一条鱼就能建起一个国家么?那你吃了我吧。&rdo;

玄笑了：&ldo;然后他就放了你?&rdo;

&ldo;那老头没说话，然后对着满天星子站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就把我放进了一条河里。那会儿的河水真清澈呀，哪像现在，到处都是塑料袋跟饭盒。&rdo;图图认真地说。

每每回忆起跟图图闲聊时的场景，玄都会被她那种无辜的神情逗笑，他是一个那么不喜欢笑的人。

但今天，纵是图图表现得百般快乐千般可爱，他也没有笑容。

&ldo;新闻上说，今夜是蓝月之日。现在改主意还来得及。&rdo;玄沉沉说道，也不看图图，径直朝外走去。

&ldo;玄……&rdo;

在他走出密室前的刹那，图图叫了他的名字。

浮生物语&iddot;鱼爱（4）

他不回头，不想看她，更不想看到那双亮亮的眼睛。

&ldo;你我都是一样的，包括选择。&rdo;

她的身形在水里渐渐隐去。

3

炫目的跑车在马路上飞驰，玄专注地掌握着方向盘，比任何时候都沉默。

沧瞳凯把手机扔到座位另一边，对着窗外冷冷一笑。

&ldo;是先生的短信吧。&rdo;玄问。

先生，是沧瞳凯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