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芸浑身没来由一颤,她倒是不指望能有休沐,可这三十棍子明显划不来。
她这身子太娇弱,三十惩罚禁卫的宫板真的撑不住。
时间似是静了许久,梓芸挣扎的声音打着颤,
“…请郡主开恩,奴婢知错,还是去…去华山……”
“那就好,早些准备吧!”
秦沅汐心中十分满意,探起身便朝偏殿走去。
梓芸愣了半晌,慌忙下转身便朝外奔去。
待云夕宫的几位到了玉堂殿泡澡,梓芸早已是出了长安城。
倒是她情急之下想起自己起先是学过些骑技,虽说不精,倒也能临时抱上佛脚。
等从玉堂殿出来,秦沅汐已是换下了那身绛红绣凤衫,难得穿上了一身墨绿含暗黄裙摆的清雅衣饰,轻纱扶风。
向来见惯大郡主的傲然,此时这身穿着倒显现出别种冰清玉洁。
出门便听闻和皖郡主刚去了紫宸殿吵闹的消息,秦沅汐思忖片刻,抬脚便赶了过去。
其实自打小便跟着温氏长大的秦玲月,对那不曾得知的李氏生母哪有太要强的追求。
她本来也只是要个像样的说法解释,可太子妃与太子却是在意帝王的叮嘱,有意无意掩饰了太多。
这使得秦玲月就渐渐起了别样的心思,以为事情有很大的算计,心中脾气出来,争吵也便猛烈。
直至最后都是心中火气难平,谁也没个说辞。
秦玲月抽泣着回到玲和宫,转手便朝紫宸殿赶去。
再等秦沅汐来到紫宸殿外,此时大殿已是点起来烛火,隐隐有女子的吵闹声起。
外边迟疑稍舜,秦沅汐决定还是找个窗户听听动静要好。
不过一会儿功夫,一道丽影闪在殿外窗台,抬起脚尖朝里打探,屏声附耳倾听。
“我看你这丫头还是被宠坏了,不知礼数,如今只顾着自己,”
秦沅汐听得清楚,这是她祖母教诲的声音。
“你让我如何知礼?活到现在我竟是连母亲的姓名不知晓。我去问母妃,去问父王,都是掩饰的口径,我还听人说我生母是在有了我之后被逐到清寒宫……”
“你这是哪听来的谣言?”
秦玲月一席夹杂苦涩与怒火的话却是瞬间让元庆帝心思变重。
躲在窗外偷听的秦沅汐此刻终于是勾起一抹笑。
这自然是出自她的手笔,若不是她吩咐人下午去传些假消息,她三妹哪里能有那么匆忙的质问。
只是伫立片刻,殿内对话尽是字字落入耳中。
可秦沅汐不曾的是,身后突然多了一位黑色束身紧衣的年轻女子。
女子面容低沉,缓步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