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知道归知道,舒年绝不会说出来,至少在南宫恒还好好地活着时,他绝不会盼着他死。
这天下午,南宫恒喝下了熬好的药,用手帕轻拭唇角,漱口净手,含下巧克力糖,压下那股淡淡的血腥气。
舒年趴在桌上看着,心中好奇得很,虽然药方大约是南宫家的机密,他到底还是想问:“你喝的是什么药?”
南宫恒笑了一下:“害人的药。”
舒年眨眨眼睛,觉得他只是不想说,所以开了个玩笑,他的家人怎么可能害他。
南宫恒没再说什么,向他伸出手,温和地说:“来,舒年。”
舒年红了红脸,乖乖地走过去,坐到南宫恒的腿上,抱住他的后背主动亲吻上去。
自从写过仙人祝后,南宫恒明显就不像之前那样克制了,至少每次喝过药,他总要和舒年接吻,为此每回都要特意吃一颗巧克力糖,这是舒年最喜欢的味道。
甜蜜的滋味在味蕾上散开,细细融化,舒年被亲得气喘吁吁的,南宫恒抱着他,手掌贴住他的后腰,轻声问。
“晚上还要留下来吗?”
舒年听懂了他是什么意思,害羞得面红耳赤,正要开口,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
“大少爷好,舒年前辈好,李岱先生派我来请舒前辈过去与他一叙,不知前辈现在有没有空?”
“有的,有的,我现在就去。”
舒年回应一声,从南宫恒腿上下来了。
其实他早就想和师父聊一聊了,但不知师父在做什么,一直忙得很,明明他们都在南宫家,却硬是大半个月没见过面,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他当然要过去一趟。
南宫恒扶着他下去,没有追问他晚上会不会留下来,细心地为他理平衣服的褶皱:“帮我向前辈问好。”
“嗯,好。”舒年转身离去,出门前小声说,“我今晚在你这里睡。”
南宫恒轻轻一笑:“我会扫榻相迎。”
舒年被弟子带到静室,静室空荡荡的,墙壁上挂有几幅字画,中央有一小桌,两侧安放蒲团,桌上摆着两盏香茶,除此之外就别无一物了。
李岱端坐于桌前,待舒年向他行礼后,他微一颔首:“坐吧。”
舒年面朝着李岱坐下来,手指揪着衣摆,神色略显不安。
其实想起来过去的事情以后,他就有点尴尬,因为他还是厉鬼时,居然指着师父的鼻子大骂过不止一回,也是难为师父还把他收为弟子了,他可真是个不肖逆徒……
不过以前的自己要是得知百年后竟然还是给师父当徒弟了,大概会痛恨未来的自己好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