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策道:“不错。她穿过。”
谢重姒眼珠一转,落下泪来,似是伤感。她这位金贵的小殿下哭了可是大事,特别是谢策道还在这,满屋子的人都赶着安慰,一时间嘈杂一片。
就连谢策道都想上前摸摸女儿的头,以为她是想母亲了。没想到谢重姒哽咽道:“母后一直教导女儿慈爱容让,儿臣在熙茗谷为国祈福时,也谨遵母后温良宽善的为人,有些感慨。”
谢策道刚抬起的手又放下:“……”
怎么感觉这小丫头片子话里有话呢?
“要是母后知道,为了一身她的衣裳罢了,弄了一出闹剧,以她的性子,会不安的。”谢重姒止住眼泪,“父皇,依儿臣所见,这事算了吧。”
谢策道:“……”
就说哪里不对劲。
但谢重姒为他铺好了台阶,还抬出尘心来说情,谢策道乐意就坡下驴:“看在重重的面上,此事罢了。李江蘋。”
李美人捡回一条命,慌忙抬头:“多谢殿下!陛下……”
“去祠堂闭关三月,替皇后抄经颂念。”
“是是是,臣妾本分。”李美人道,“臣妾定当尽心诚心,多谢陛下!”
谢策道本是顺路送戚贵妃,再看看谢重姒,宣布此事处理结果后,就又去前朝商讨国事。
而这出惊心动魄的闹剧后,众人赏景吃茶的兴致乏了不少。
秦云杉更像是活活吞了只苍蝇。她是真看不透这小殿下了。
说她冷心冷肺吧,方才哭得眼泪汪汪,一开口就佛光普照、广渡世人。
真说她纯真良善,这怼人的言辞也是说来就来啊。
“莲嫔娘娘不舒服么?”谢重姒忽然道。她能猜到是谁搞得鬼。
秦云杉就是个疯子。
一般人,损人要利己,被伤方报复。
秦云杉不一样,无冤无仇都会自损八千,以伤人一百。
上一世,她亲眼目睹皇兄身死后,被宣珏送回公主府。途中,秦云杉出现在半路拦她,想看好戏。
不过没看成,那些侍卫们看她看得牢,也不知是怕她寻思还是怕秦云杉挑衅,愣是没让秦云杉碍她的眼。
“夏风太大,熏得头疼。”秦云杉收回目光,“改日这亭廊可布点儿珠帘。”
谢重姒笑道:“绸缎帘幕也不错。娘娘家是经营布锻丝坊的吧,可有推荐?”
秦云杉这次布局费了心思,没想到谢重姒不仅不添油加醋,还泼了瓢冷水,心烦意乱,强打起精神回她:“轻纱即可,若是绸布,反倒遮了景色。”
“那……”谢重姒吹了口热水,渺渺升腾水汽里,她似笑非笑,“若是以鸟翅羽毛缝为串,效果可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