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交代不道别,起身准备离开。叶竹急了,叫住她:“哎!江姑娘,能否带上我一起!我也要去找殿下。”
江州司古怪地看了叶竹一眼,问道:“你会轻功吗?”
叶竹:“……”
还真不会。她摇了摇头。
江州司:“那你怎么离开?我能拎你越城门,不能提你十几里。马匹更是出不了城。而城外荒郊方圆二十里,都没有卖马的的地方。带着你太耽误事了。”
叶竹哑口无言,欲哭无泪地道:“……那那那那我总要出城吧?”
江州司冷淡地摇头:“如果通知了朝廷,你最好原地等候。”
几句交谈下来,叶竹大概摸清了江州司的冷漠性子,不敢强求,只祈祷她能找到自家殿下,护她平安。
见江州司真的准备离开,叶竹也只客套地道:“江姑娘可要留下来吃顿饭再走?”
没想到,江州司脚步一顿,果断折了回来。
半个时辰后,叶竹目瞪口呆地看着江州司风卷残云,斯文却速度惊人地吃完一大桌饭菜。
鬼谷……是饿死鬼的“鬼”吧?
江州司吃饱喝足,才顶着那张仙气飘渺的脸,擦了擦嘴角,肩上小粉团代主人道了谢:“多谢款待!恭喜发财!”
她打了个响指,从袖里滑出一方小银匣,递给叶竹,解释道:“防身用。”
江州司一扣侧面小钮,牛毛细雨般的细针喷涌而出,全然没入墙壁之上。
叶竹头皮发麻。江州司就又装了一把银针进去,将银匣递给她,施施然离开了。
留下叶竹哭笑不得,低头研究这奇巧精致的小玩意。
这……算是饭钱吗?
江州司按着叶竹的说法,沿着运河往下。她脚步轻盈飞快,在夜色下,如若只银白的蝶。
终于等到第一个分叉口,江州司停了下来,缠绕在她食指的红点斑斓蛇仍旧没有反应,她只能自行决定顺着哪条水流向下。
江州司这种决断向来丢给老天爷,随手掐起六根枯草,卜算了个简单的爻卦,果断向右走了。
“希望来的不要是江师姐。”距离苏州还有两天路程,谢重姒和宣珏在个附近村落借住,当晚夜色明朗,疏星高悬,谢重姒躺在田野秋草上数星望月,突然道。
宣珏用刻玉石的那把小锉刀,试着削竹笛,闻言抬头问:“为何?”
谢重姒:“她喜欢卜卦。虽然很准吧,但做什么都要算一卦。偶尔帮我插针,都得先问问佛祖,今日诊疗宜否。靠谱程度大概只略高于把我埋在土里,还浇点水的大师兄。更重要的是……”
谢重姒看着那漫天星辰,想到银针点点,接着道:“离玉,你听说过‘偶人’吗?”
宣珏问:“殿下指哪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