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扬州吧?不是望都啊!
今日,宣珏白袍紫冠,腰间青玉箫,许是四周太吵嚷,温和的神态里压着丝不耐烦,没往她这个灰头土脸的纵马犯这边看,对张大人道:“疏散人群吧,否则一会更乱。”
谢重姒趁机续上后半句,继续用压低了声的变音:“好在另一位大人出手相助。”
果然宣珏还是没看她,正准备和张大人回茶楼用茶谈事。
张大人见状,也只好喝令收拾妥当后,就放人离开。
谢重姒松了口气。
可好巧不巧,被落在后头好一大截的叶竹,终于跑了过来。她见谢重姒还坐在地上,束发微散,身背灰扑扑的,像是在地上滚了圈,当即大惊失色:“阿姒你没事吧?伤到那里没有?!”
谢重姒简直怀疑叶竹这丫头是来克自己的,“热泪盈眶”地恨声道:“我没事!你小点声!”
宣珏的脚步顿住。
“宣公子?”张大人见后面人没跟上来,疑惑回头。
就看到宣珏不假思索地转身,朝刚刚那个救人的少年人走去,张大人也立刻跟了上。
怀里小孩哭声小了下去,谢重姒心里头念叨声起了来: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可愿望没灵验,一双白靴停在她面前三步处,上方,传来宣珏饶有趣味的温和笑声:“……阿姒?”
像是把这俩字在舌尖上绕了圈。
谢重姒知道躲不过,抹了把脸,确定更加灰头土脸,终于站起身,然后开始满嘴跑车:“在下没大名,小名阿肆,马肆的‘肆’。张大人,实不相瞒,在下是御史宣府上的马奴,跟在三公子脚后来的,帮大小姐带点东西来。这不出了点岔子,怕三公子责罚,就没立刻相认嘛。”
剧情瞬间就变成了,宣珏掷飞弯刀,伤了自家的马。
千回百转,张大人有点跟不上,懵懵懂懂:“啊?”
叶竹这才反应过来闯了祸,大气不敢出,乖巧立在身后,做一个优美的背景板。
张大人又试探着向宣珏求证:“宣公子,可是如此?”
宣珏像是感叹下人不着调般,轻笑了声,道:“是我宣府上的人,平时随心所欲惯了,爱闯祸。大人见笑。”
“随心所欲”来形容个下人,规格太过,张大人一愣一愣的,但见宣珏没异议,显然默认这个身份,便道:“原来如此。那两位也来茶楼歇个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