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瞪大了眼,一副你别血口喷人的委屈模样,噘嘴道:“不可能的伐……”
谢重姒笑着递过银两,给她道歉:“骗你的啦,很好吃,再买点。”
晚上,那些枇杷都进了锦官的肚子,她还分了点给老管家和下人们。
宣珏这晚没回来。
宣家在苏州根基不浅,宣珏就算有所筹谋布置,也很正常。
更何况,他也没避着她。
翌日,谢重姒又起了晚点。深觉再这样下去,作息颠倒紊乱。
她感叹完,照旧无所事事地溜达上街,听歌凑趣逗姑娘。
也不知是撩闲撩得过了头,报应来了还是怎的,她行至半路,眼前一黑,冷汗登时就下来了。
浑身像是泡在冷水里一样,四肢僵硬地仿佛不是自己的。
谢重姒捏了捏手里的药丸,折扇一摊,想要借机送入嘴中。
这时,有人捏住她的手腕。
那只捏住她的手,粗糙磨砺,也没有什么温度。
她一抬眼,是个陌生男子面孔,但肩头落了只小巧可爱的桃粉色鹦鹉。
谢重姒刚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艰难地唤人:“……师姐。”
不过她有些奇怪。
师姐很少戴面具,嫌那玩意膈脸不透气,这次破天荒居然易容了?
来人正是江州司。
她手掌上,那只红色的斑斓蛇吐出信子,指向谢重姒,完成指引任务后,就缩回了主人腰间竹筒里。
江州司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将药丸从谢重姒手上拿走,然后打手势道:“去哪?”
江州司的手语,谢重姒看得懂,不需要桃子复述,她立刻报了宣家旧宅地点走向。
不出片刻,江州司就拎着快要昏厥过去的谢重姒,来到她那间院落。推开房门就走了进去。
没惊动大院里懒洋洋晒太阳的老管家。
江州司探上谢重姒的腕脉,冰冷的手腕,脉象紊乱。
她不假思索地封住谢重姒穴道,将她放在床上,掏出针来。
然后抄起桌上几块铜钱,随手掷了一卦,吉。
行,施针。
等谢重姒醒来,日光西斜。已至黄昏。
江州司就坐在旁边,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瓷胚般的冷淡面容上,看不出喜怒,打手势道:“你吃了几颗三昧丹?”
“师姐……”谢重姒暗叫不好,软了嗓音,试图撒娇。
江州司静静地看着她,神色变也未变,打断她:“这套对我没用。几颗?”
三昧丹制作不易,师父五年开炉一次,也就成了十来颗,都给了小师妹。供她避寒使用——实在受冷时,保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