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辛辣的液体由口腔滑入南宫敖的食道,火辣辣的犹如刀尖划过般难受,不知道是因为酒太辛辣,还是因为眼前人的目光太毒辣才让南宫敖有如此难受的感觉。
看着南宫敖把酒吞入肚里,南宫烨气得咬牙切齿,脖颈上的青筋暴绽,突起的一条一条青筋纵横交错,像毒蛇一样不停的动着。
突然间响起“咣当咣当”的声音,南宫敖寻声看去,南宫烨伸手敏捷的拿过盛酒的酒壶。
“这是把阴阳壶吧?”南宫烨把酒壶拿在手里端详着问道。
听到南宫烨的怀疑,南宫敖笑了起来,“你可以自已察看。”
如此淡定的语气让南宫烨心里一紧,立刻抬起眸子看向南宫敖,看着那脸上的笑容南宫烨知道自已猜错了。
把酒壶放在桌子上,南宫烨很认真的说,“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都不会饮了这杯毒酒。
你可以堂而皇之的杀我,但不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如若我今天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那么我的下属会把皇位的秘密昭告于天下。”南宫烨把面前的那杯毒酒撒在地上说道。
南宫敖看着那杯承载着自已重托的毒酒悉数洒在地上,他的一颗心疼的颤抖了起来,看着自已费尽心机的计谋就这样失败了,他心有不甘。
虽然南宫敖心有不甘,但迫于有把柄在南宫烨的手里,也只能把那些不甘压在心底,嘴角扬起笑容道,“不必担心,为兄不是那么冷酷无情的人,四王爷南宫风和八王爷南宫辰犯了诛九族的罪我都能放了他们,你是我亲弟弟,我岂会对你痛下杀手。”
听着有情有义的话语,南宫烨嘴角扬起不屑的笑容,说道,“放了南宫风和南宫辰不是你的本意吧?放他们走你心有不甘,但却因为没有胜算的把握,所以做了一个顺水推舟的人情。
南宫风有勇无谋,行事鲁莽心机不深不知你的用意,可八王爷南宫辰虽然年少,心思深沉行事和你一样雷厉风行杀伐果断,自然猜出你的用意。
没有胜算的时侯,用人心收买人心,而且你算准了对朝事无争的八王爷不愿因为权势争斗,而让无辜的北唐士兵自相残杀,所以你上演了一场情亲戏码。
今天你将这样的戏码重新演艺一遍,对我不管用。”南宫烨说完又摇了摇头,表示南宫敖的这出亲情戏码失败。
见南宫烨又一次把他的心思揭穿,南宫敖眉眼阴沉,那双黑眸里闪过一丝坚定的杀意,把他如此看的透彻的人,他是真的不能放任这样的人活在世上。
南宫敖沉默了一会,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他站起身伸手理了理身上的龙袍,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南宫烨。
迈着缓慢的步子往牢门口走,从背影看南宫敖的心情是沉重的,南宫烨看着那萧瑟的背影心中也涌起无法言说的痛苦。
“我一直当你是哥哥……”南宫烨开口说着,只是话还没说完就断了。
那不大不小的声音南宫敖听到了,心里一阵悸动,但没有回头,迈着步子一直往前走。
话还没说完的南宫烨嘴巴张着发不出声音,浑身松软无力慢慢的瘫倒在地上,身子圈曲着在地上挣扎,嘴里发出细碎的呻吟声。
侧躺在地上,像岸滩上的脱了水的鱼一样挣扎着的南宫烨,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一样疼,五脏六腑像有千万只蚂蚁啃噬一样,嘴角流着口水,痛苦的身子在地上游移,像磨盘一样打着转。
躺在地上的南宫烨心一阵紧缩后,他整个人就窒息了,脸色灰白,刚刚还神采飞扬的黑眸往上翻着,身体呈烧熟的虾状躬着,僵硬的躺在那。
南宫烨的威胁没有让南宫敖收手,挣扎到了最后南宫烨还是没逃过南宫敖的手掌心。
刚刚神采奕奕的南宫烨,转眼间变成了一个僵硬的死尸。
走到牢门外的南宫烨,对着张富贵打了一个手势,张富贵立刻点头应允。
南宫敖离开后,张富贵立刻说道,“都给我听好了,今天的事情不能走露半点风声,如若谁守不住鼻子下的这张嘴,那丢的可就是脖子上的脑袋。”语气轻飘飘的但话太狠,加上他说话间瘦的皮包骨头的脖颈上青筋乱绽,就更让人毛骨悚然。
几个奴才听了点头应声,这几个人都是张富贵的心腹,凡是以他为马首前瞻,自是对他言听计从。
张富贵满意的点点头,转瞬又把那阴狠的目光转向天牢里的两个守卫,没等那两个人有所反应,只听得刀出鞘的声音,和丰利的刀刃划过空气的声音,接着就是两声闷响,和鲜血喷涌的声音,那两个守牢的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惨死了。
钱百顺看着眨眼间两条鲜活的生命,变成两俱不全的死尸,他吓得腿间发软,手心冒汗,没等张富贵开口,他道,“贵公公,小的眼拙,什么都没看见。”说话间钱百顺就从衣袖里摸出一个物件递给张富贵。
张富贵嘴角阴冷一笑,看了眼那物件,想着这些个奴才可真会敛财,小小的一个天牢狱卒居然有这么好的羊脂玉手镯。
把那手镯接过来塞进衣袖,“在这宫里还是眼拙一些,耳聋一些好。”
“是,公公说的是。”钱百顺吓的说话打着结,两条腿不停的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