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懿在住所里见到了陈生,他依旧穿着昨天那套衣服,脸色有些不大好,犀利的眼神仿若一头生人勿近的野狼。
但这头野狼此时却看起来有点狼狈。
钟懿穿上外套,走至他身边,给他手机上发了一串地址:“去这个地方,帮我把这个人安全带到我住所。”
地址后面,还有一张中年男人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意气风发,气度不凡,一见就能猜到不是什么普通人。
陈生多提了个心思,下意识地反问钟懿:“他是谁?”
难道又是和萧殊一样,带到这里后会无故惨死吗?
相似的剧情时隔太近,让他不得不产生警觉。
钟懿很不满意他的追问,颇为不耐烦的揪住陈生的衣领:“不该问的就不要问,让你做你做便是!”
明明上一秒看起来还是气定神闲,转脸就凶言相向,阴晴不定。
她再强调一句:“我要他毫发无伤!如果有半点差池,我保不齐会对你妹妹做些什么。”
动不动就戳人软肋,陈生算是在短时间内拿准了她的某种习惯。
钟懿丝毫不减自己的锋利,两人争锋相对起来,终究是陈生败在了暂无扭转余地的现实上。
陈生顺着导航接近钟懿所指定的那个地方时,便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
地方偏的很,而他出门前钟懿就让人给了它一辆无牌照的崭新越野,导航路上,道路崎岖,两边几乎都是没有人影的山路,在这样的道路上摇摇晃晃慢慢吞吞的开了近两个小时,车子才平稳的驾驶到了一片水泥地上。
周遭如原始的山林般,没有人烟气,但不远处的那栋小楼,又出奇的与这不和谐。
精致的小洋楼看起来并不属于这里,干净整洁的外表仿佛刚刚拔地而起的新楼。
外面来来往往的有好几个人,甚至路边还停着一辆车。陈生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将车停在远处的杂草中后,身形矫捷的靠近那栋小洋楼。
院外有好几个高壮的人把守着,陈生一见这阵仗便猜到了此行肯定不简单。
他得想办法进入房子里面找到钟懿要带出的那个人。
这个时候,在他看不见的房子里,一个面目冷漠的男人正在打量着这个房子内部,而在他身边的床上,躺着一个毫无意识的中年男人。
“爸,你说你早点把钟家交给我不好吗?非得受那姑娘的气,被放在这暗无天日的屋子里。”
男人薄唇轻启,那双恍若深渊的黑眸让人看不透他任何的心理变化,只觉得周身寒冷,给人强大的压迫感。
他双手撑在床沿,怜悯的眼神中又夹着难以形容的复杂情感,不知是哭还是笑:“你这一生,哪有受过这样的委屈?等你回我身边了,我一定好好孝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