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另一个附和,“早几年也有老爷派兄弟们进来调查,不是莫名其妙昏睡了一觉,就是疯了傻了。”
“好多人说,山里头有……”
话语未落,一道黑影忽的从他头顶上空哗啦啦拂过,登时激起连串大男人的惊叫,间或夹杂着几声公鸭破音嗓。
“妖怪,是妖怪啊!!”
燕山在前面不耐烦地别过眼来,“一只鸟而已,也能把你们吓成这样。”
他不带掩饰地轻啧一声,拧着眉头,“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一群捕快叠成排躲在白上青瘦削的背后,借着他不那么长的衣袖遮掩身形。
后者闻言十分抱歉地一笑,抬手摸了摸自己下属们的狗头,以示安抚。
足下是经年铺成的枯枝烂叶,走了不多时,观亭月的目光微微朝上仰,不自觉放慢了脚步。
燕山行至与她并肩之处,“怎么?”
她若有所思地偏头,闭眼沉吟,“你有没有感觉,太过安静了?”
“是太安静了。”燕山视线扫向沉得望不见底的密林,“总说山中野狼多,这么久了,却未曾听到半点声音。”
他生长于北部的野岭,被人捡走之前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和山狼混得最熟。
知道狼多是群居生活,如他们这般擅闯入领地的,应该没一会儿就有头狼现身示警。
然而好似除了方才那只昙花一现的鸟,就未再瞧见别的活物。
“为什么不走了?”
白上青在他们十丈之外。
他带来的这帮捕快样子看着比他还要怂,正畏首畏尾地亦步亦趋。
就在此刻,空气里蓦地发出一缕极细微的轻响。
队伍最末端的捕快全然没意识到自己踩到了什么,犹在哆哆嗦嗦地迈着碎步。
燕山的耳朵却飞快动了动,几乎是在同时,他抬手将观亭月推开。
“小心!”
“锵”地一阵低鸣。
裹挟着冰冷月华的箭矢流星般射来,正落在她刚才所在的位置,并狠狠地入地三分。
燕山看清那箭尾上缠着的一节细线,便知道还没完。
果不其然,一块竹编的横板遍插着凛凛刀片,疾风骤雨似的从白上青等人的脑袋上呼啸着砸下来。
观亭月眼疾手快,把腕上缠着的钢鞭奋力甩出去,鞭子被拉长到了极致,顷刻卷住几个捕快并白上青,将他们风筝似的丢在一旁。
而另一边,燕山一个闪身冲进刀阵当中,拦腰抱起江流,近乎是擦着刀刃的锋锐纵跃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