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镇静下来的百姓被这玩意儿糊了一脸,纷纷好奇地捡起一页来看。
一细读之后可不得了,简直是会掉脑袋,灭九族般的大逆不道,多瞧一眼都怕这双目保不住。
作为此次负责安防事宜的统领卓芦当即热血沸腾地抽出腰刀,气冲云天地吼了一句:“有刺客!”
“大奕遗孤妄图造次,都把招子擦亮些!别放过一个可疑之人!”
一干禁卫在他的鼓动之下皆把刀兵一整,中气十足地回应。
“是!”
观暮雪扶着轮椅停于街市的花坛旁,来来往往的官差在他眼前忙碌奔波,不知是冲着“大奕遗孤”的名头去的,还是着急安抚失控的百姓。
他面色凝重地打量此情此景,继而也信手拿过那摊在花台边沿的一页文纸。
“郑氏江山……逆天违众……”
他喃喃念了两句,发愁地用手指摸了摸下巴,长长地轻叹了一口气。
此时此刻的另一边,高阳承绪几人远离着风波中心,颇为泰然自若的样子。观亭月一时想着回御街去瞧瞧情况,一时又怕跟丢了他,纠结得左右为难。
高阳承绪对此却很是无所谓,“姐姐,你若是在意,不妨就去看看。”
“反正我也不会走远的。”
他话刚说完,巷子外忽就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几道人影一长一短地打在地面。
观亭月反应一向敏锐,急忙拉着他躲到附近的民宅之后。
借微弱的光线望去,只见那头出现的竟是三四个禁卫打扮的官差,而高阳承绪花重金养着的黑衣刀客们还大喇喇地站在原处!
她瞬间屏住了呼吸。
后者仍是不以为意的态度,淡淡道:“不用担心,那是自己人。”
观亭月对他的漫不经心置若罔闻,她谨慎地贴墙而立,注视着来者的一举一动。皇城内的官差分得很细,守城门的是一类,城中巡逻的是一类,保卫禁宫的又是一类,偏偏服饰区别不大,在这夜色之中很难辨别。
她不言不语地瞧了一阵,随即动作突然,一把抓住高阳承绪,扭头朝着相反处发足狂奔起来。
后者被拽着跑得不情不愿,可好歹没真的甩开她,依然认为她是小题大做。
“唉,我都说了那是自己人,你压根不必这么紧张。”
“你确定那是自己人?”
观亭月从始至终话极少,此刻却冷着眼厉声质问,“我虽然不知你究竟和什么人搭上了桥,但倘若对方真是毫无恶意而来,决计不会用那种手势握刀——刀尖向前,手腕向外,你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吗?”
那全然就是要动手的姿态。
“有没有杀意,我比你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