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我遇见陆河的时候,他看起来那么落魄,连袖扣都丢了一颗。
“你笑什么?”陆河问我。
“我觉得你打架的样子应该也挺帅的。”我说,“下回你什么时候手痒了,约一下你那个表弟,咱们俩一起揍他去。”
不知道陆河下次手痒是什么时候,但我知道,我现在就很手痒。
我没告诉过陆河,虽然我这人看起来是个弱鸡,运动都懒到只愿意运气不愿意动,但我爸是跆拳道教练,作为跆拳道教练的儿子,还是有点儿真本事的。
“咱们两个欺负一个,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说,“他先欺负了你,我没叫我那些兄弟一起来收拾他就不错了。”
“你还有兄弟?”
“嗯,都在梁山修身养性呢,有事儿了,我招呼一声,直接杀到山下来。”
陆河终于打心底里笑了出来,他突然凑过来,下巴搭在我肩膀上,对我说:“搞了半天,你不叫舒望。”
“啊?”
“你叫宋江啊。”
第46章
陆河逗笑我了,我知道他在故意说些俏皮话逗我笑,就像我也想逗他开心一样。
“舒望。”
“嗯?”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没用了?”
陆河的话让我有些意外:“为什么这么问?”
他在想什么?我心疼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怪他?
“这件事听起来就好像我一时受了刺激突然就想不开,”陆河说,“不至于因为这么点事儿就想自杀。”
“话不能这么说。”
陆河的下巴还搭在我肩膀上,说话时一动一动的,呼吸打在我脖子上,还有些痒。
“这可不是‘这么点事儿’的问题。”虽然陆河一直在轻描淡写地给我讲他的经历,但我大概能猜到他日子过得有多辛苦。
至亲的人对他不理解、不接纳,甚至从言语上对整个群体进行攻击,这种状态持续了这么久,不是谁都受得了的。
至于他的表弟,婚礼上的事情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引爆炸弹的□□,而那些压力、痛苦,那颗炸弹,早就潜伏在那里了。
陆河不说,但他心里藏着的肯定不止这么多。
我还是不想多问,不想让他旧事重提,这就像是把已经要结痂的伤口重新割一刀,我可心疼。
“陆河,你可比我强太多了。”我说,“我要是你,大概早就跑了。”
我低头,看着他的手:“我给你看看手相吧。”
他笑着把手心翻过来给我看:“你还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