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夫妇今天要去津城,不可能回来再接受一遍采访,没那个时间。而别云茶哭了一小时,完全想不起来采访稿丢在哪里。
杜明茶不得不强撑着身体穿好衣服,她烧的脸颊和鼻尖都是红的,临走前又吞了两片退烧药,结结实实裹着,顶着小雪去京建工作室。
杜明茶前不久才丢了一次笔记本,去广播站也没找到,这次过去没多久,又被别云茶丢了采访稿。
她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该去找个庙上柱香。
怎么总是丢东西。
杜明茶赶过去时,学长和别云茶都站在廊下,寒风吹的人脸发红,学长怒不可遏,皱着眉批评别云茶:“采访稿多重要的东西,你说丢就丢?也不仔细放好?现在怎么办?人家不让进工作室……”
杜明茶花了好一阵才明白。
别云茶说很可能把采访稿落在工作室里,但在设计师外出的情况下,工作室不允许外人进去,担心会弄乱设计师的手稿。
别云茶流着泪:“我刚刚给少寒打电话了,这个设计院是沈二爷名下的,少寒等会和他二爷说一声,肯定就让我们进去了……”
杜明茶在风中刚站了一阵,就有些受不住。
太冷了。
现在这点风刮身上就像刀子。
头脑发昏,她不得不坐在廊下木椅上,双手捂着脸,感觉到自己过热的体温。
手是冰凉的,脸颊烫的如火。
沈少寒来的很快,别云茶一见到他,就扑到他怀中,啜泣:“少寒,呜呜呜……”
一句话没说完,先哭得梨花带雨,像是快断了气。
沈少寒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杜明茶,拧眉:“云茶刚开始做这个,有些疏忽很正常,丢了就丢了——”
杜明茶抬眼,看他:“丢了就丢了?这是我们忙了近五小时的成果。”
沈少寒按着太阳穴,解释:“云茶她是新人,你该——”
“难道我就不是新人?”杜明茶咳了一声,她打断沈少寒,“做错事就该承担后果,拿新人说事算什么?”
她看出来了,沈少寒不是来解决问题的。
就是来替别云茶撑腰的。
杜明茶没指望他能帮上什么忙,站起来,准备找个风少些的地方,给设计师打电话,征求一下对方意见。
或许能说动对方破例。
沈少寒叹气:“明茶,你老怼我做什么?”
杜明茶没听清楚,她走了几步,高烧的身体彻底撑不住,头晕脑胀,眼前一黑,直直朝前栽下去——
下一瞬,沈少寒看到自家二爷跑来,在杜明茶脸即将贴在地面的时候,单膝跪地,扶住她。
沈淮与沉着脸,一手扶着杜明茶,另一只手脱去手套,摸到她的额头。
滚烫。
他将杜明茶打横抱起,淡淡地看了眼沈少寒和他怀中惊诧不已的别云茶。
沈少寒愣住:“二……”
沈淮与冷声:“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