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气得肺疼,她进去时,孙氏还在骂。
“孙家对她哪里不好了,我们又何曾亏待过她,她居然对云娘使毒计!”
陆云娇使个眼色,金雁就让开了,她贴着孙氏坐下来,给揉肩膀揉胳膊,好不容易才哄平了气。
她甩着胳膊出门,拐向陆瑜的松月院,“怎么样?还没追到么?”
陆瑾也在,陆瑜摇头,“不知道是何方高人,帮了这么大忙,一定很有来头。”
从一开始延智大师出现,到后面证人一个接一个地往公堂送,陆云娇再迟钝都觉得不对劲。
到底是谁在帮她?
她摸摸下巴,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名字,顿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怎么会想到那个病秧子!
她轻声嘀咕:“他有那么好心么……”
陆瑾挑眉:“你说什么?”
陆云娇捂着嘴巴,不说了。
黄大人自知疏忽了,差点损了陆云娇的名声,便爽快地卖了陆家一个面子。
深夜时分,一家子都进了州衙的牢房,“看望”这位表姨母。
谢氏神情恍惚,看到陆云娇时,却猛地回神,退到牢房角落里。
陆云娇笑道:“表姨母,你这么怕我,又何必害我?我看起来很好欺负?”
谢氏不语。
陆云娇神色一厉,“你再恨我,冲我来就是。王大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至于要他性命!”
孙氏拦着她,自己上前一步,“意娘,是不是朱家逼你的?你实话告诉我。”
谢氏短促地冷笑一声。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她自己的主意。
一来,昭阳郡主身份太高,她的封号可见一斑。二来,她不像普通贵女,散布一些无关痛痒的谣言,她根本不在乎。
她只觉得可惜。
为了此事,她连嫁妆都掏出来了,却没能成。
她做梦都想不到延智大师会出面作证,也想不到王村正的妻小居然被揪了出来,更没想到那几个人会被抓住。
本来这盆脏水都要泼上了,却让她躲过了。
孙氏恨她不争气:“意娘,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这样去了,以后如何面对你的父母?又让你的两个孩子如何自处?”
没想到谢氏猛地抬头,扑到门边。陆国公眼疾手快,伸手拉开了孙氏。
“孙蕙娘,你心虚了吧?我父母去得早,把我托给你们孙家,你们却坐看我沦落到这般境地,到底是谁无颜面对我父母!”
孙氏震惊于她的狰狞,“意娘,你怎么……怎会这样想?”
谢氏自言自语:“给了我一桩这样的亲事,坐看我被王氏磋磨,在朱家劳苦……你们姐妹俩却坐享荣华富贵,穿金戴银住宅院,仆从前呼后拥,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