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出一块没烧完的碎片,是甲板的一小块木料。
“经过匠人确认,这上面有猛火油的痕迹。”
犹如沸油沾水,朝堂顿时炸开了锅。
难怪火势起得那么快!
但猛火油都在镇海军放着,禁止民间买卖,怎么会到奉国军的战船上?!
越王当即点了世子钱炼和孙国舅,散朝后即刻去镇海军大营清查。
“至于两位汤家郎君,自从出事以后,当晚本来在府中休息,却不知为何去了楼船。”
陆瑾看向建安侯,表情戒备。
“而本该在楼船的建安侯,却突然回了府?”
“李侯,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所有人都看着李熙让,李熙让却不急不慢地咳了一会儿,方才对越王拱手。
“我的确是没等到人,才先行回府。其余的,我自会向王上解释,也请几位做个见证。”
蒋国相几人都点了头。
他们也很好奇,李熙让能解释出什么花样?
散朝后,李熙让正打算去书房,却被陆瑾叫住。
陆瑾定定地看他一阵,眉眼一沉:“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隐约觉得这事是李熙让的手笔,可是从头到尾都没证据。
李熙让挑眉:“陆世子这话我听不明白。恕不奉陪。”
他抬步就走,陆瑾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叫道:“你离云娘远点!”
吴清和前几天悄悄来告状,说建安侯对云娘献殷勤。
这几天他忙着公事,无暇顾及。陆瑜又是个迟钝的,根本不是李熙让的对手。
他舍不得凶陆云娇,只好来警告李熙让。
这小子面白心黑,还不知道究竟有多黑。即使心思缜密如他,也不敢轻视了李熙让。
李熙让若是身体康健,整个越国朝堂无人是他对手!
这样的人,怎么能是妹妹的良配?
偏偏陆云娇在这方面更迟钝,根本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虽然他昨天敲问了两句,云娘对李熙让仍然耿耿于怀,说到他就没好脸色,可是他不觉得妹妹能扛得住李熙让的殷勤。
陆云娇觉得他突然问起李熙让很奇怪,可他又不敢直说,怕戳破了窗户纸,反而帮李熙让点破了心意,让陆云娇认真起来。
李熙让回头看他,停下脚步。陆瑾声音不小,别的臣子三两结队地停下,往这边望过来,好奇地看着他们。
有八卦?
李熙让沉吟片刻:“陆世子,你虽是郡主的兄长,但也得讲道理。她能和吴六郎孙七郎一起玩耍,为何我就不能?不过是与她吃了两次饭罢了,陆世子便因此事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