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天涯等水人,这小姑娘倒是还讲些礼数的,昨晚等到了最后。
婉玲嘴上不住的安慰,脸上的笑却好似写着“不是挺能跑的嘛,这回现了眼了吧”的表情。
流沙不管,起来照旧赶着走。
她拉着小莺,迅速的去了井边。
管你呢,反正姐姐的目的就是不能落在你后边。
“流沙,你怎么满身脏兮兮的!你看你的脸上?”羲谣摘下掖间的帕子,给她扑打着,问道。
流沙愤愤的将盆置在架上,倒好水,试着温度,又转身去取锦帕。
她不说话,羲谣更好奇,追着她问。
“不小心跌了一跤!”流沙还是有些愤气不消,边递帕子边说道,“您先擦着,我出去换了衣服就来!”
看着流沙比往常麻利了不少的动作,她愕然。
跌了一跤?怎么像是换了人似的?
“殿下,现在是辰时一刻,咱们这就过去,头一次在公开场合见面,去的太晚或者太早都不合适。”刘妈妈扶她起身,”昨天刘妈跟你说的那些,可都记下了?”
“记下了!谣儿很聪明的!”她笑着说道,“问就说,不闻不要乱说,旁人说话要仔细听着,留意人家是怎么说的,回话要清楚,说话要得体。。。。。。”
她数着指头,背八字经似的晃着脑子说道。
刘妈妈笑着摇摇头,“人家的姑娘十三岁,蛮有像个大人的样子,咱们家小公主,天天的还是孩子似的。”她给她整整碧簪,捋捋衣摆,“自小就没心事,马马虎虎的,这嫁人了,往后可要用点心了。”
“记得啦!刘妈妈你都说好多遍啦!”她皱皱小鼻头,笑着扯着刘妈妈的袖子摇了摇。
松泰殿是王府掌家大妇主持家事的地方,正厅内宽敞明亮,摆设讲究。
堂中的落地香炉燃起了熏香,清雅的木香使人感到静气凝神。
她来的时候,姜保微已经到了,还有两三人也已经落座。
干什么都是抢的!流沙瞥了婉玲她们一眼,暗自嘀咕道。
这时候还有几个位子空着,时辰也未到,坐在正位的婉婉正和姜保微说着话。
“还住得惯吗?”婉婉微笑问道。
“承蒙王妃关照周全,在这里住的还挺好的。”姜保微点头应道。
“那就好,若是少了什么,有什么照顾不周的,不必客气,直接说就好。”
“是,多谢王妃。”
婉婉比她大十五岁,此时正是二十几岁的年纪,岁月丝毫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和她小时候印象中的她没什么两样,反而更显的淑雅端庄了。
她这会儿正问候着姜保微,又问候适才坐下的江南,又与一位精妆细抹,坐在正侧位的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娘娘说话,她猜测这就应该是孟玔王爷的侧妃董式了,刘妈妈告诉过她的,王府的二把手呀,她暗自想。
可是婉婉始终也没往她这儿瞄一眼。
婉婉姐要冷落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