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舟喊出声。他指着陆承的手指颤抖,曾经无数次在心里隐隐约约闪烁过的疑问,终于化成锋利的语言,直指男人。
——他想,如果没有陆承在背后捣鬼……
“所以,你觉得。一切都是我在背后捣鬼?”陆承冷森森的盯着许青舟,缓慢道,“——你觉得是我,不择手段,故意伪造出你和许河不配型的结果,以此来逼你跪在我脚下?”
“你觉得是我逼你的吗?许青舟——”陆承反问。
“不是吗?”许青舟冷笑。
不然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就在他被扼断了唯一的选择时,季涵拿着条约从天而降。
陆承他神通广大,这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难道我不知道你是怎样的一个人?”许青舟冰冷地说。
——我是怎样的人?
这一句话,如同一柄利刃,狠狠地刺伤了陆承。
陆承只觉得自己胸口骤然痛了起来,仿佛有一把刀在心尖上来回翻搅。
在此之前,他从未如此鲜明的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这么在乎许青舟。
在乎到只要许青舟一句话,就能让自己的所有情绪都被阴霾笼罩。
比起被许青舟怀疑的语言所伤害,许青舟有了伤害他的资格这一事实,更加让陆承难以接受。
他冷笑了一声,气的说不出话来。
一瞬间所有混乱的情绪纠缠在一起,所有付出、忍耐的、妥协的、容让的,好似一瞬间都成了笑话。
“好!随你怎么想,许青舟,无所谓。”
陆承往前走了一步,逼得许青舟忍不住后退。
“没错,我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他一把攥着许青舟的手腕压上他,在他耳边森寒说道:“你可以去把的肾割下来,换给许河啊——”
许青舟想挣开,但此时陆承的表情太过狰狞,让他心里忍不住的害怕。
“换上了,用不了。到时候你别再爬回来求我!——”
许青舟抬起头,有些错愕的盯着陆承。
他们的脸贴得很近,进到能在彼此的瞳孔里看见自己的倒影。许青舟看着陆承的眼睛,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对情绪敏锐的人。但这一次,他仍旧从那双黑色的瞳孔里,愤怒之下,读到了一丝悲伤。
陆承在难过?许青舟想,为什么,因为自己误会他了吗?
那些无端的揣测,难道真的只是一场荒谬的推论?
他误会陆承了?
他怎么可能伤害到陆承?
许青舟意识到这些,第一反应是想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