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第二口气还没出完,对面房门忽然嘎达响了一声。少年眉眼疲倦地出现在了房门口。他抬手抓了把后脑勺,眼皮一掀,硬生生把眼尾拉出好几条褶皱,倦得跟几天没合眼似的。衣裤宽松穿在身上,勾勒出少年的挺拔轮廓。整个人像极了上学那会儿,铃声响过好几分钟才拎着瓶冰水姗姗来迟的小坏蛋,用混不吝又拖拉懒散的语调慢悠悠来一句,报告老师,来晚了。
而现在,他用的是同样的腔调,嗓音却要沙一些。
“起了啊。”
更祸祸人了。
南栀不敢正眼看他,随便糊弄了一声:“嗯。”
少年踢踏着拖鞋从她身边路过,突然回头:“你干吗躲我。”
“我有吗?”南栀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无辜。
“你该不会是昨天……”他干咳一声,“才反应过来吧。”
忽然就陷入了迷之尴尬。
季寻笑出声,而后伸手过来屈指,弹了下她额头:“姐姐,你反应有点迟钝。但是昨天。”他顿了顿,倦懒的眉眼突然聚光,“我有爽到。”
他说完还礼貌道谢:“谢谢姐姐。”
真的很欠揍。
南栀不去理他,自顾自走进厨房。
她低头找密封盒,他就跟在身后帮忙:“要弄豆浆?”
“嗯。”南栀懒声道。
看她去冰箱里拿叉烧包,他又眉梢上扬:“你记得我不吃甜糕,对吗。”
南栀才懒得回答他什么对不对,就知道他一大早守在门口蹲人,蹲到了还非得把昨天的事拿出来讲一讲。哪有人这么欠的,讨人厌。
南栀偶尔也会使坏,不动声色地漏了句:“你早上三点多还没睡,倒是起得来?”
“你怎么知道?”他默了几秒,心情大好,“姐姐一早就翻我状态?”
是偶尔翻,还是时时在看?
少年心思重,掩不住嘴角偷偷上扬。
谁知南栀冷不防又来了一句:“是啊。哦对,有个事儿提醒你。下次在公开的社交软件上,你和丁思贤能注意影响吗。”
丁思贤那玩意儿发了什么鬼东西了?
季寻面有疑惑。
心头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再翻开手机一看。
南栀一直在观察他的反应,发现他肩线忽然僵硬,整个人静默几秒。
那一声压抑的“操”来得很及时,很破防。
她忍俊不禁,等再拿手机去翻记录,那条朋友圈早就删得干干净净了。
被南栀治了这么一回,季寻起码有两天没敢再嚣张。
这两天南栀没在他身上分心。到舞团,却总觉得气氛隐隐不对。
最开始大家如往常那样跟她打招呼,越到后来看她的眼神越奇怪。南栀想了一会儿,没直接找主舞团的姑娘,而是特意绕了弯子找到分管舞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