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有这种事?那片铜疙瘩田现在情况如何,还在吗?&rdo;
&ldo;我正要说后边的事呢,你别急啊!&rdo;胖子丢下烟头,又起了一根,&ldo;第二批铜疙瘩被清理出来之后,有些好奇心重的战士就打了申请,在田地边上扎了帐篷,准备连夜观察,揭开铜疙瘩的秘密。谁知道到了深夜时分,外边一个劲儿地起风,有人顶着风头出去看情况,只见满眼黄沙避天,狂风呼啸,漆黑无边的大地尽头不断地闪着幽幽的绿光,吓得那人屁滚尿流,立马爬回帐篷,抱着煤油灯,一夜没敢动弹。第二天,照样满地的铜疙瘩,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事情传开之后,有人加油添醋,说绿洲闹鬼不干净,要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一直是荒废着,没人住。考古队当初的研究又被人提出来,要替他们翻案。但事情很快就被压了下来,兵团放弃了那片神秘的铜田。至于守夜的那几个冒失鬼,后来也陆续离开了绿海。&rdo;
这段逸闻后来就成了睡前故事,大家听了也就听了,没人愿意去考证其真实性,但对我们寻找遗址却提供了莫大的帮助。
我拿起地图,指着北面的盐碱地问胖子:&ldo;他说的地方,是不是这片附近,周围有三座驼峰山,远看像一个&lso;人&rso;字。&rdo;
胖子说他也不确定具体位置,当年那批工程兵大多已经退伍离开了当地,就算留下来的,也不一定记得了。
shirley杨看了看地图,问我是如何想到驼峰山的。我把自己做好的复原图摊在众人眼前:&ldo;粽衣上留下的地图,有一片&lso;之&rso;形的山脉,是当时的矿脉。镇库城以金属矿闻名,居民日常围绕矿脉展开,几个大的聚落都分散在这附近。再看现代这张图,唯一符合情况的就是北面这片驼峰山。&rdo;
进山成了我们眼下的首要选择。可如何避开单参成了一道难题。他虽然为我们大开方便之门,但多半出于情感上的内疚。研究资料是一回事,实地调查又是一回事。胖子同意我的分析:&ldo;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直接跑就是了。&rdo;
shirley杨犹豫道:&ldo;从这里到驼峰山,有五十多公里的路,走过去显然不现实。起码找单参借辆吉普。&rdo;
&ldo;车的事我来解决,你们去集市上再置办一些防寒物资。山上有雪,入夜之后气温低得要命。&rdo;
我们出了仓库,大摇大摆地朝外走,我原本还担心受到盘查,没想到出入异常轻松,沿路居然没有一个人来拦我们。
到了镇上,我直接去了商队歇脚的茶楼向他们租车。谈妥价钱之后又去接了胖子他们,而后驱车前往驼峰山。再次踏上旅程,shirley杨似乎心事重重,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言不发。我问她有什么心事。她面露难色,反问我:&ldo;咱们是不是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rdo;
一车人听得莫名其妙,我握着方向盘,不解地看着她。这时,胖子忽然一拍脑门:&ldo;操,咱把粽子弄丢了!&rdo;
我紧紧地握着方向盘,大将军的尸体无故失踪,他们几个当时不在现场,暂时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按shirley杨的性格,如果知道诈尸的事,肯定会要求掉转车头回城调查。
&ldo;单参跟我说过,干尸会妥善收藏,等风暴一过去,就派人联系博物馆。&rdo;我踩下油门,&ldo;好在驼峰山已经通过路,开车过去不超过一个钟头。你们先眯着,好养足了力气爬山。&rdo;
老揣从后座探头上来:&ldo;咱们换换,你们三个熬了一宿,我开车稳,你安心睡吧。&rdo;我没什么好推辞的,爬进了后座,挨着胖子,套上军大衣,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想着神秘消失的粽子,我心里一直隐隐不安,但此刻已经容不得任何犹豫。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觉得驼峰山之行只是一个开始,镇库古城中埋藏的秘密绝非资料上记载的那样简单。
驼峰山距离绿海大约五十公里,我们于当天下午三点左右抵达峰口。在车上睡了一觉,脑袋清醒了许多,我走出吉普,外边天高气爽,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整个人为之一振,顿时来了精神。
胖子他们早已整装待发,shirley杨哈了一口气:&ldo;我看过了,前面的山路长时间没有修葺,早就荒废了,咱们只能步行进山。&rdo;
老揣在旁不停地搓揉手臂,估计一时难以接受寒冷的气候。我清空行囊,尽量保证自己可以轻装上阵。因为目前尚无法确定铜疙瘩田的具体位置,我只能凭借经验,以山脉地图为参考带队前进。
我们四人集中在吉普车前,开了一个短会。我将当前的情况做了简单说明,以山涧南麓为第一处目标点,展开了驼峰山之行。
山路嶙峋崎岖,越往高处走,空气越发稀薄。我们赶在入夜前抵达了山腰,选择了一处避风的断崖作为修整地点。篝火燃起子,挂上锅,倒入掺有酒精的杂菜汁,疲倦的一天总算有了奔头,不等囊饼加热完,胖子已经迫不及待地掰开一角,沾上杂菜汁大口咀嚼起来。老揣累得连话都说不全乎,更别说吃饭的心思,他枕着背包趴在帐篷里倒头就睡,我连叫了好几声也不见回应。
&ldo;好了,让他睡吧。咱们三个轮流守夜。&rdo;shirley杨一边喝汤,一边翻阅我整理好的地图,&ldo;天亮再上路,按这个速度,明天上午咱们就能抵达南麓溪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