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梁观不以为意,“我只不过是托朋友给你可爱的小师弟重新找了一份更加适合他的工作而已。怎么,舍不得他?”
果然!
岁初晓心中反酸,“你那位朋友就是刘心丹吧?”
那边依旧漫不在意,“是,怎么了?”
“所以,你为了维护刘心丹,就故意扔掉了我爸爸的笔记。”
女人的观察力堪比福尔摩斯,这让孟梁观很不高兴。
“谁告诉你我扔掉的就是你爸爸的那本?”
岁初晓也急了,“如果不是,林明旭不可能连快递都等不及,直接托你带给我!她知道那本笔记对我的意义!”
这句话一出口,岁初晓就知道踩了对方的尾巴尖儿。
杨灿没事,许临没大事,林明旭却是这家伙心中永远的刺。
果然,对面安静下来,不过好在没有挂断
话筒里传来孟梁观起床的声音,接着,房门一响,通往露台的门被推开。
他站在加州上午的阳光里,手撑着露台的栏杆,望着不远处起伏的海岸线,黯黯地说:“既然这么了解他,当初怎么不跟他?为什么非要来缠着我?”
男人的声音百无聊赖,带些哀伤,岁初晓默默听完,没有说话。
“好了,”他像是终于劝解了自己,“笔记没有丢,还在我这里。”
岁初晓一瞬紧张,“那,可以给我吗?”
“可以,”男人叹口气,“不过需要你拿出点诚意来做个交换。”
“你说,”岁初晓握紧手机,“只要我可以拿得出的。”
“你可以拿得出的?”男人轻薄一笑。
他又拿过一根烟,捂住海风低头去点。
岁初晓焦急等待着。
等他点燃,呼出一口烟,声音一扬,“那就把我最想要的还给我吧。”
“你最想要的……”
岁初晓咬住唇瓣思考着。
孟梁观也不说话,耐心等待着。
话筒里传来低沉的声响,轻轻鼓动着耳膜,她分辨不出那是他的呼吸还是隐忍的海浪。
时间流逝了快有一分钟,岁初晓在难捱的静默中,终于想到那个词,胃里突然就再次难受起来。
男人还是不说话,她捂住胸口,松开被咬出血痕的嘴唇,小声地说:“你是说,离婚吗?”
女孩子的声音小心试探着,像是被微风卷起的浪,轻轻地刷了上来,却再也无法退去。
“离婚?”
对方像是有些意外,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份诚意的价值。
他笑起来,“我求之不得,不过,你舍得?”
你舍得?
说这句话时,男人的唇边咬着一颗烟,声音压着话筒传过来,暗哑中带些砂质,很打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