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珍重小心的样子比给自己化妆还要认真。
他责备她为什么不开去洗车店洗,非要这么辛苦地自己动手,她说洗车店的小哥哥有些粗鲁,担心会把车车刮花。
他觉得她太过执拗,直到那天听见她跟欧阳讲电话,她羞涩而又满足地说:“他给买的嘛,脏一点碰一点都好心疼的。”
原来,她珍惜的并不是车,而是他的那份情义。
那算什么情义?不过是他在等飞机的间隙,偶然良心发现,随口一句交代给下属去办的一件小事。
到了她那里,却成了那般的珍重。
想一想,结婚这两年,他坦然地享受着她的所有顺从和温柔,他的任何要求她都没有忤逆过。
可是,他又给过她什么?
除了床笫之时短暂的温柔,他给予她更多的却是长久的冷落和疏忽。
如果最后证实,那一天那个于彻骨寒冷中拼命护住他最后一口气的人真的就是她,他又将以怎样的心情面对现在的彼此呢?
付出的不断在付出。
获得的永远不满足。
这样一种不对等的输出和输入,她是怀着一种怎样的执念,才会坚持这么久的呢?
下午七点钟的城市,正是一天之中的第二个高峰期。
孟梁观穿过庞大而芜杂的拥挤和等待,终于赶在小自然关门以前到达银座。
这时候游客都已经退场,所幸工作人员还没有下班,正在对场地进行着例行保养。
孟梁观急匆匆推门而入,刚走到入口那里,却被人叫住了。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已经打烊了,不接待……孟先生?”
小苗对于在这里看见孟梁观很是惊讶。
孟梁观也有些意外,“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小姑娘不是平安居的小管家吗?
小苗说:“平安居已经卖给别人了……”
她的话没有说完,孟梁观一惊,“卖了?什么时候?”
小苗意外地看着他,“两个月前就已经卖掉了,卖给了一位画家做工作室,您不知道?”
孟梁观抿抿薄唇,往里面看了看,“岁初晓在不在?”
小苗又意味莫名地看了他一眼,“岁姐姐已经两个多月都没有在清城出现过了,欧阳姐姐现在到处在找她,您不知道?”
小苗的家和学校都在外地,对于她十分崇拜和喜欢的岁姐姐跟这位孟先生的过往,她了解的只有那天在平安居所见,以及网络上可以搜到的一点边边角角。
最开始她以为,这位孟先生长得帅,还有钱,看样子对岁姐姐也是挺在意的,还觉着他是挺好一人。
可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