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初晓用茉莉花、生姜加上当归做的香包,就是跟徐女士学的。
到晚上的时候,徐女士就拉着岁初晓,就着一只猪耳朵,陪她喝上两盅小酒。
那时候徐慧敏遵照医嘱,已经不能喝酒了。
她就在自己面前放一个酒杯,说到高兴的地方,就跟岁初晓碰碰杯。
两个女人热络的就像忘年的闺蜜,倒是把林明旭这个引荐者给排除在外了。
不过,林明旭特别特别地高兴。
那是自从妈妈生病以来,他过得最快乐的一个新年。
如果那两个不速之客不来的话。
林明旭还记得那一天已经是大年二十九。
镇子上的游客已经很少了。
他早起打开门,正要清扫门前的积雪,就看见一辆豪华的轿车正停在他家门口。
他一打开院门,那些人就立刻不由分说地把大包小包的行李提下来,径直进了他家旅店。
然后,他就看见穿着黑色貂皮大衣的孟梁观从车上下来,看了他一眼,就又转身牵下了穿着白色雪狐毛大衣的林明穗。
他们说,他们是来体验雪乡美景的,就住在他家店里。
这可是稀罕事,距离镇子不远的县城里,多少豪华酒店不能住,两位尊贵的客人竟然偏偏选中了他家这爿几乎都容不下他们带来的那些漂亮皮箱的小旅店。
林明旭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其实,孟梁观对岁初晓的心一直都没有死。
孟梁观这样做,一定是担心岁初晓在他家过年,会被他欺负。
可是,他却又拒绝不了他们,因为,他们给的房费太诱人了,足够他妈妈半年的治疗费。
他迫于金钱的势力,忍气吞声地给他们开着房间。
就在这时候,岁初晓睡到自然醒,打着哈欠从二楼客房里出来。
那个时候,应该是是林明旭自从认识岁初晓以来,她最胖乎的时候。
少女的她穿着小黄鸭造型的珊瑚绒的长睡衣,粉团团的小脸上还敷着昨天晚上跟徐女士喝酒后留下的晕红。
岁初晓跟孟梁观两个人,一上一下,一个站在二楼的楼梯口要下不下,一个斜倚在柜台的桌子上似笑非笑。
他们四目一对,岁初晓的一个哈欠直接就憋了回去。
岁初晓应该是觉着自己是还没有睡醒,正在做梦,所以嗖地一下就又跑了回去。
而孟梁观看着她在别人家睡到蓬乱的鸡窝头,气得把手里的口香糖盒子都捏烂了。
显然,两个人都还介意着对方。
说实话,看着他们两个这样眉眼一走,不嫉妒不生气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