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盯着眼前的女人看,眼里是毫无波澜的神色,很快他就确定了下来——其实从那会在门口察觉她第一个异常时,他就隐有预感。
太多不一样了,待人不同的态度、不再抽烟的习惯、看事情的眼神,还有好多好多细节。
全都不是那个楚怜。
他笑了。
他扯起唇,很轻嘲,很陌生的笑:“你在玩我吗?”
楚怜说:“我没有。”
仅仅这个问题的回答就叫陈墨确定了,她确实不一样了,要是之前的楚怜会回一个:玩?玩什么。
她是不可能这样回答的。
楚怜慢慢道:“我只是想来见见你,和你说说话。那里人太多,不方便说事。”
“说事。”陈墨问:“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事好说?”
楚怜听出他的语气,抬眼看他,问:“你对我,一定要这样吗?”
“这个问题,并不是我想不想。”
陈墨道:“你也知道我们过去发生了些什么,很多话,我也说过好多遍了,你都清楚,不是么?”
楚怜嗯了声。
“所以,楚怜,是我想对你这样吗?”
楚怜的手指动了动,有种微不可察的凉意渐渐渗透,过电一般,让人毫无感觉,却又被其影响。
她说:“不是。”
他又问:“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楚怜说:“那张照片,我看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契机,脑袋突然很疼,所以就想了起来。”
陈墨笑了,说:“有点可笑。”
楚怜的嘴唇变得苍白,她有很多话想说,可是直到真正面对他时才知道,这一刻是一句也说不出来的。
“所以,即使是知道了,也没有挽回的余地吗?”
“你说的是什么余地呢。是挽回我这个人,还是我的感情,还是?”
她懂了。
卫松说过,把心里的话全部都告诉他,说不定还能挽回,但不是一定挽回。
陈墨的性格,她是最清楚的。
她很想问,他还爱她吗,或者换一个,他心里对她还有没有仅剩的一点情感。
可是真的问不出来。
她知道,也许他们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就像陈墨说的,他不是非要谁不可,即使她现在回来了,那又怎样?
他们之间很久都没有人再说话,一个不想说,一个说不出来。
到最后,楚怜抿抿唇,视线低下看着地板,很轻地嗯了声。
“我知道了。”
她说:“一定要分开的话,也可以,只是给我一些缓冲的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