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忙完回来,温雅又饿又累,本想坐着安心吃饭,可亲戚们都吃完了在走动,时不时来主桌过来说些家里长短的,扰得温雅都吃不下去了。
沈思霏低声对陈今说:“打包点菜,带温姐去房间里吃吧。”
陈今闻言照做了,他们走了后,这些亲戚们还不甘心,干脆和两家父母絮叨,他们频频问:“有没有打算好什么时候要孩子啊,你看我家孩子都这么大了,早点要孩子,老了有人养。”
温母起初还解释:“没那么快,打算等经济状况好一点……不着急,孩子们还年轻呢。”
再多解释两遍,温母才发现这些亲戚是纯属八卦,面色也有些不耐烦了。
沈思霏也轻轻皱了下眉头,想要离开,可给陈今发消息不回,便不好直接走人。
那些亲戚们早就注意到太过耀眼夺目的二人,四处询问,终于有人扒出来:“那个姓沈的啊,是沈家的长子,他妈是沈总原配,后来被气死了。死了后沈总又娶了个新老婆,从小就不怎么待见他,还把他赶到了福利院。”
“有爹生没娘养,投个好胎,也不一定能保证是个富贵命啊。”
旁人一阵唏嘘,目光纷纷朝这边望过来。
沈思霏按住贺西洲的手,沉声说:“别闹,陈哥的婚宴,闹得不好看以后让陈哥怎么做人。”
贺西洲掩去眼底暴怒阴暗的情绪。
沈思霏:“我从小被人嚼舌根惯了。长大后因此说话也毒,因为我想着我不好过,也不能让别人好过,后来我想通了。这些人我这辈子都不会遇见第二次,跟他们争个高低,却也会坏了我的好心情。”
贺西洲:“可是已经坏了你的好心情。”
即便他不说,贺西洲也能看出来,那番话确实是戳到沈思霏的痛处。
陈父也听到了,他不悦地走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老王啊,听说你家儿子在上学的时候又是逃课又是打架的,你这个做爹的怎么也不树立起榜样来,不学好,尽学人家嚼舌根呢。”
沈思霏垂着眼,心思却乱,一会想着,陈父从小对他就是好的,而这是陈今的婚礼,要都好好的,一会又想生母去世了,外公那边不来往,生父再婚,没人愿意管他。可那又怎样呢?
沈思霏猛地站起身,从桌边随手拿了杯酒,就倒在了那个中年男人的头上。
老王身材肥壮,一时竟然没能躲开,红酒流了满脸,又惊又怒地瞪大了眼睛:“你他妈在做什么!”
整个大厅的人顿时被这声中气十足的怒吼给吸引了,纷纷往这边挤过来看热闹,外头却忽然涌入大量安保,隔开了人群,沈思霏他们顿时被围在了圈内。
沈思霏被贺西洲揽着肩膀,靠在他怀里,手里的玻璃杯被贺西洲拿去丢掉了,而他整个人被贺西洲护在身边,保护的姿态非常明显。
老王周围的几个同伴本想着趁势责怪几句,顿时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瞪着贺西洲说:“你你你你……”
沈思霏冷冷回道:“你什么你,是没见过豪门?也行,今天我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豪门。”
饭店老板一直紧张着这边,听到消息就立即亲自过来赔罪,“贺总,贺大老板,您要是有什么不满意,我给您解决。”
这家饭店是全国连锁的品牌,档次高,在s城是一流的,传言老板是上流圈子的人,此时对另一个人毕恭毕敬,登时让老王一干人吓得瞪大了眼睛。
贺西洲目光冰冷,气场强悍。沈思霏深吸了一口气,心想难怪大家都想往上走,因为打人脸真的很爽。
他出了气,道:“就这样吧,撤了吧。”毕竟是陈哥的婚礼,不能闹得太难看。
温家父母却直摇头,因为婚礼盛大,请来的亲戚有部分都是不常来往的,谁也不知道还有这样嘴碎的,所以罪责不在沈贺二人。而且贺西洲一看就是有背景的大人物,这么一看,还是他们高攀了。
老王和几个同伴被饭店老板客客气气请了出去,并且以后不会再欢迎他们了。饭店老板把姿态放的特别低,跟贺西洲道歉,“贺总,这是我们店的黑卡,持卡人进店消费终身免费。”
他是靠着大人物的邀请才去上流圈子开了眼界,面前这位才是真正的上流圈子的人。贺氏集团的掌舵人,身价不可估量,背后还有个财力人脉庞大的贺氏。
伺候不好了,把人得罪了,他这商业生涯才是完了。
贺西洲把质地厚实的卡片塞进沈思霏手里:“拿去,什么时候想请朋友,就直接带人过来吃。”
八卦的众人感受到什么叫狗粮打在脸上:“……”这才是豪门大佬式宠爱!想要什么就给什么!不说就全部塞给他!
温雅和陈今后来知道了这件事,也是吃惊后又心情复杂,陈今说:“我之前还真不信思霏怎么会和贺总在一起,现在忽然有点理解了,他们在一起还真特别般配的。”
闹剧结束后,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温陈两家攀上大人物了,众人顿时没有之前那么闹腾了,连对温陈两家都是客客气气的。
那边当年的福利院旧人坐在一起,沉默的气氛里,博园和李俊鼓起勇气,拿着酒杯过来了。
之前没赶过来,一是贺西洲就在旁边,alpha威压太重,二是没那个胆子。
沈思霏听到身后有人叫他,转过身一看,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