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时候学过一点。”
“为什么学?感兴趣?”
“不是。”徐俏顿了顿,说:“是为了去读书。”
何家翎略略有些讶异,“你在德国哪个大学读书?”
“后来没去成。”徐俏看向一片虚空,淡淡地说:“家里出了点事。”
何家翎没有再继续盘问下去。
病房内又陷入漫无边际的寂静。
徐俏凝视着黑暗,蓦然一笑,可那笑不是个真正笑的模样,又冷又硬。
她悄然伸出手,沿着何家翎的脸颊一路往下摸,最后停在了他的下巴上。
“你做什么?”何家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被她冰凉的指尖触得轻轻一颤。
徐俏用指腹在那浅淡的疤痕上来回摩挲,轻飘飘地问了句,“你这是怎么弄的?”
何家翎满不在乎,“被人打的。”
“痛么?”
“还好。”
“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打架?”她想起就问。
何家翎反问,“什么叫总是?”
“看你打架的样子就不像头一回。”徐俏清了清喉咙,不带任何感情地劝慰说:“以后别动不动就生气了,有事先理一理,行么?”
何家翎听了这话,脸上无动于衷,“我用你教?”
徐俏淡淡地说了声,“是我多事了。”
何家翎似乎对她淡然的语气很不满意,沉吟一番,他压低声音说:“什么意思?”
徐俏不答,收回手脚,往后挪了挪,拉开两人的距离。
怀里瞬间冷了下来,何家翎短暂失言,而后冷笑一声,“若即若离,你还挺会玩的。”
后背是万丈深渊,徐俏若是再移动一厘米,就会摔下床。她不恼不怒,异常平静,听他接着说:“不过,有些事点到为止就行了,不然会很烦。”
很烦?徐俏抿着嘴。
触手可及的是她的长发,何家翎捻起一缕,没头没脑地问道:“你要多少钱?”
“什么钱?”她问。
“别装了。”何家翎凑近,微不可闻地轻笑了声。
窗外一道闪电掠过。
病房内有了短暂的光亮。
四目相对。
有人眼里有探究,有人眼里无温度。
闪电瞬息而逝。
徐俏安安静静,忽而一笑,“我要的不多,十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