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顾苒见秦烬的指甲都快扎进肉里,实在是忍不住了。
从周明月的话中,她大概拼凑出了当年的事,也猜到秦烬不再跳舞,是和秦晏有关。
但是她凭什么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秦烬?是他买通别人伤害秦晏了?还是他不给秦晏治疗?
她看到的,分明一开始陈雅他们研究所缺资金,只因为一丝渺茫的希望,秦烬就给她们注了资;
她看到秦烬生日那天,失魂落魄地回来,难受地说“我哥哥在住院”;
她看到研究有了突破,他欣喜若狂,第一时间就把人接到了沪市,还带着自己来探望。
他或许有错,但绝对不是有心的,而且,他这么多年一直在赎罪。
这个女人,明明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大儿子成了植物人,她不珍惜小儿子也就算了,还恶语相向!
顾苒张开手,挡在秦烬身前,坚定地说:“他不是你说的这种人。”
周明月迁怒顾苒:“这没你一个傻子的事。”
顾苒咬了咬牙,道:“我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你连傻子都不如。”
女人站起来指着她:“你!”
顾苒勇敢地迎着她的目光,还要再说,被秦烬扯住了。
她扭头看去,男人站起来,表情淡漠,就好像没听到周明月刚刚那些话一样。
“您想住在哪里就住在哪里吧,只要不妨碍医护人员就行。”当着两人的面,顾苒的肩被他以保护者的姿态揽着,“苒苒很聪明,希望你能为你的言行道歉。”
女人嗤笑,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
秦烬面无表情:“或许你想断了接下来的香火钱?”
女人不可置信地问:“你为了她威胁我?”
“您也说了,接管秦氏的是我。”秦烬锐利地看过去,顿时让女人有些喘不过气。
她终于察觉到,如今的秦烬,已经和十几岁时完全不一样了。
整个秦氏都是他的,自己为了给秦晏祈福,每年烧头香时捐的香火钱,都是秦烬给自己的。
今天他敢扬言断了她的香火钱,明天是不是就要断了治疗的钱?
意识到这一点,女人怨毒的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痕。
对上秦烬寒凉的眸子,她最终低声说:“抱歉,我不该那么讲。”
秦烬这才收回目光,和爷爷告别后,带着顾苒离开了医院。
路上,顾苒把前后座的挡板放下,侧头看向秦烬,酝酿该怎么开口。
男人面对窗外,似乎在看风景。
“今天……我是不是闯祸啦?”许久后,顾苒小声问。